&esp;&esp;“啊?!”
&esp;&esp;虞幼真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她连忙绕到他的身前半蹲下来,拨开他的额发,想仔细看看情况。
&esp;&esp;“我看看你眼睛——”
&esp;&esp;却不料被他一下子捉住手。
&esp;&esp;她顿时消了声。
&esp;&esp;窗外的雪簌簌地落下。她的眼对上他的视线,亦像陷落在一场无边的大雪之中——他眼底的情绪似乎很复杂,锐利而深沉,像凛冽的朔风扑面而来,极具攻击性……或者说,侵略性。
&esp;&esp;她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esp;&esp;他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柔的,然而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能理解外界为何叫他“玉面阎王”。
&esp;&esp;战栗的感觉从腰脊往上爬,心跳得很快,但奇异般的,她并不害怕。
&esp;&esp;反而更像是一种隐秘的期待。
&esp;&esp;
&esp;&esp;虞幼真不敢动,温恂之也没有动。就像陷入暧昧的泥淖里一样,连空气似乎也渐渐稀薄起来,让她忍不住微微蜷了一下手指,指甲尖刮蹭到他的虎口。而他像是被惊动了似的,眼神微变,扣住她手腕的手变得更用力了一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esp;&esp;她被这力道带得扑倒在他怀中,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腰上顺势环上一双有力的臂膀,令她动不了分毫,她错愕地抬起头,却望进一双幽深的眼睛里。
&esp;&esp;他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如狂肆的风雪逐渐归于寂静,只剩下一种情绪。
&esp;&esp;窗外的雪仍在下。
&esp;&esp;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颈侧,自她的耳垂顺着下颌线往下,他的动作很慢,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酥麻,她的脊柱骨仿佛被渐渐抽去一般,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esp;&esp;这简直像是一场刑-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酷-刑。
&esp;&esp;终于,他的手指停留在她下巴尖那儿,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而温热的指腹则是轻轻按压上她的下唇。
&esp;&esp;她被迫仰面向他,目光触及他的眼,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次她看得清楚。
&esp;&esp;——他眼里分明是欲-望。
&esp;&esp;虞幼真没见过这样的情绪,但或许是身为女子与生俱来的本能,她隐隐察觉到那就是欲-望。她见过许多热切而爱慕的目光,那些情绪太浅,能够一眼望到底,无人像他此刻的眼神,压抑又疯狂,温情却又暴戾,好似要将她一寸寸啃噬入腹一般。
&esp;&esp;明知他很温柔,从不会伤害她,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仓皇别开头。
&esp;&esp;那一段洁白修长的脖颈便展露于微凉的空气中,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腕间的力道似是又重了几分,她的眼睫轻轻颤抖,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她现在这个姿态简直像是欲拒还迎。
&esp;&esp;他锁骨正中间的红痣在她眼前晃,晃得她头晕心慌,于是她索性闭了眼,手指无助地攥紧他的衣襟。就在她以为他还会有什么动作,准备引颈受戮的时候,他却慢慢放开她的手,桎梏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松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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