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菊儿笑着说,&ldo;人越多,收拾得越快,学也开得越早。&rdo;说完这些,菊儿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即使这样,等她赶到饭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离演出的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了。
演出结束后,菊儿累得筋疲力尽,脸色苍白,连从琴凳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切,都被经理看在了眼里。
&ldo;菊儿,你怎么啦?&rdo;经理连忙走过来问,&ldo;是不是累了?&rdo;
&ldo;没事儿,我歇一歇,喝口水就好了。&rdo;菊儿说。
&ldo;找到合适地方了吗?&rdo;经理说,&ldo;你病刚好,不要太累。&rdo;
&ldo;找到了。&rdo;菊儿说,&ldo;明天,我就去收拾。&rdo;
&ldo;对了,菊儿。&rdo;在菊儿慢慢站起来,准备走时,经理忽然对她说,&ldo;咱们饭店后院里,堆着不少淘汰下来的桌子、椅子,如果你办学用得着,将来可以拿过去用。这总比你到市场上买,便宜得多。&rdo;
无论如何,菊儿也没想到,经理会这样说。一时间,菊儿被感动得热泪盈眶。&ldo;经理,谢谢你!&rdo;菊儿深深弯下腰,向经理鞠了一躬。
&ldo;菊儿,别这样。&rdo;经理连忙扶住了她,&ldo;孩子,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孩子的苦。这点儿东西不算什么。将来,学校办起来了,我让女儿有空儿也去上几节课,怎么样?&rdo;
&ldo;那真是太好了!&rdo;菊儿的泪应声而落。菊儿知道,经理的女儿是省实验小学的老师,如果她也能来给孩子们上课,那可真是孩子们的幸福。
&ldo;好了,你去宿舍歇着吧。&rdo;经理像对待女儿一样,爱抚地对她说,&ldo;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干活吗?一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些晚饭过去。&rdo;经理说完,就走开了,菊儿也慢慢走回到了宿舍里。
躺在宿舍的床上,菊儿感觉到浑身像散了架儿似的,刚一闭上眼,就沉入了梦中。第二天早晨,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床头桌上放着一碗米饭、一盘炒香菇。只不过,一夜过去,米饭早已经干了,菜也没有了香味。显然,这就是昨天夜里,经理让人给自己送来的饭。
简简单单洗漱完后,菊儿随便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就又匆匆忙忙离开宿舍,骑着自行车,向旧厂房的地方奔。等到了地方以后,她才发现,饭馆老板、蚂蚱的爸爸、&ldo;烧鸡王&rdo;、彩蛾、蚂蚱……他们都在,还有很多她从来没有见到的人。在这些人中,不少是像蚂蚱那样的孩子。
&ldo;菊儿姐来了。&rdo;远远地,蚂蚱高声喊。这声喊,让所有人都停住了手里的活儿,朝菊儿围拢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比快乐的笑。
&ldo;这就是要给咱们的孩子办学的姑娘?&rdo;有人悄悄问饭馆老板。
&ldo;是,就是她。&rdo;说这话时,饭馆老板很有些骄傲。
&ldo;大家都来了。&rdo;菊儿对大家说,&ldo;真是辛苦大家了。&rdo;
&ldo;这有什么辛苦的?&rdo;人群中,有人大声说,&ldo;你为咱们的孩子办学,就凭这一点,别说干这些活儿,就是干再多的话儿,咱们也没什么说的。&rdo;
&ldo;既然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大家抓紧时间干活吧。&rdo;菊儿指着&ldo;烧鸡王&rdo;说,&ldo;我们都听这位大爷的。&rdo;
&ldo;好!&rdo;&ldo;烧鸡王&rdo;朗声答应着。
在&ldo;烧鸡王&rdo;的指挥下,大家有的往车上搬大件的废物,有的铲堆在地上的垃圾,有的拿着扫帚,扫结在墙上的蜘蛛网,还有的把那些地铺集中到最边上的一个厂房里。
柳桩派来了两辆汽车,还有一辆铲车。偌大的一个&ldo;垃圾场&rdo;,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本来,菊儿想让大家歇一歇再干,但是,任凭她怎么说,就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活儿。
望着这一切,不止一次,菊儿想哭。然而,她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也像其他人一样,不停地清理着垃圾。随后,让菊儿又一次深受感动的是,就在下午时,经理竟然也领着饭店里的一些员工来了,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
&ldo;经理,你怎么来了?&rdo;菊儿赶紧迎上去问。
&ldo;我怎么就不能来?&rdo;经理笑着说,&ldo;你能办学,我就不能帮学?你这样做,也是咱们饭店的骄傲啊。好了,快分给我们活儿吧!&rdo;
此时的菊儿,真是百感交集。她看着经理,看着正在干活的那些父母们,看着同样挥汗如雨的孩子们,再看着像年轻了十岁的&ldo;烧鸡王&rdo;,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像决堤的河一样,流了下来……
太阳刚刚西斜,活儿就干完了。
站在阳光下,望着眼前大为改观的环境,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的确,那个像垃圾场一样的旧厂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呈现在大家面前的&ldo;新厂房&rdo;,映照着灿烂的阳光,简直像童话中辉煌的宫殿一样壮观、美丽。
蚂蚱和英子就像着了迷,在厂房里跑来跑去,高兴得仿佛两只刚出笼的小鸟儿。望着这两个孩子,大家浑身的疲劳,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ldo;英子,将来开学了,我就坐在这儿。&rdo;指着厂房里最亮堂的一个地方,蚂蚱说。说完,他还真就像模像样地坐了下来。只不过,他现在坐的不是椅子,而是刚刚被打扫干净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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