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皓愣了一下,讶然问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的名字呢?籍贯呢?”
少年似是努力想要摆脱让他不安的茫然,他极力思索着自己的名字、来历、身世、籍贯,可是,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少年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思索的脸庞上渐渐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似乎这样的思索令他并不好过。
柳苍皓等了一会,重复着问道:“你可想起来了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少年终于绝望地放弃了思索,他茫然而无助地看向柳苍皓,哑声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能告诉我我是谁么?”
“抱歉。”柳苍皓摇头道:“我们并不认识你,你若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我们便不能将你送回家,所以你再试着想想,可能记起一点什么来么?”
“记得什么……”少年缓缓仰起头闭上了眼睛,然后在他眼前的一片黑暗中便出现了一名一身彩衣的女孩,正清脆的笑着。
少年能看到黑暗中的女孩穿了一身漂亮的彩色衣服,能看到她蹦蹦跳跳地向他走来,能听到她空灵通透的笑声,却唯独看不见她的脸,记不起她的名字。
少年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浓郁了,他极力想要记起这个女孩,可是黑暗中女孩的一身彩色却一点点变得越来越模糊,不久,又是一片空洞的空白了。
少年双手抱住头,痛苦地缓缓跪在地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哑声低喃道:“我记得……我记得一个女孩,可是……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我为何记不起她的样子?为何……不,我不能忘了她,绝对不能……”
“我要记得她,我记得她……我记得一个女孩,我记得……我爱她……”
少年痛苦而沙哑的声音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或许是想要向他一片空白的记忆做出挣扎,也或许是想借此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忘了那个女孩。
锦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来到少年的面前,她蹲下身奇怪地看着他,轻轻一歪头,疑惑地问道:“那个女孩是谁?”
锦菡的靠近使少年的鼻端突然多了一丝让他心安的百花香气,他迟疑着缓缓抬头看向锦菡,眼神怔愣地看着她。
锦菡等了一会,以奇怪而探究的语气重复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让你即便忘了自己,也要记得她呢?”
少年的眼中有莹光聚集起来,化成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自眼角滑落,划过了他的脸颊。
他的眼神包含着茫然、无助和绝望,沙哑的声音听来极度痛苦,低声道:“我……不知道……我记不起她的样子,我忘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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