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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大小姐到了。”小丫鬟一边替范瑛掀帘子一边脆声通禀。
“阿瑛,快过来,下面庄子献上来一对熊掌,阿咏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炮制好,快来尝尝。”钟老夫人的语气充满对沈兰瑛的宠爱。
范瑛看过书,她知道沈正则满脑子都是已逝的白月光,对沈兰瑛这个女儿并不上心,沈兰瑛之所以能在沈府作威作福全仰赖钟老夫人的溺爱。
范瑛学着书中沈兰瑛对钟老夫人的语气,撒娇道:“熊掌油腻腻的,我才不喜欢。”
钟老夫人温声斥责:“不喜欢也要吃,你的身子随了你母亲,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生病,熊掌是上好的补品,皇帝都爱吃。”
沈兰瑛的母亲杨氏就是多灾多难的病美人,以至于被沈正则对白月光的念念不忘活活气死。
“好嘛,我听祖母的,但我只吃一小碗。阿咏,你给我盛小半碗就好。”
阿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做得一手好汤水,她看上去朴实厚道,是钟老夫人最得力的佣人。
范瑛吩咐完,阿咏手脚麻利地给范瑛盛了满满一碗熊肉:“小姐,阿咏给你多盛点,吃不下就剩下。”
“为了弄这熊掌,阿咏专门跟珍馐阁的大师傅学了一个月,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多吃点儿。”钟老夫人哄劝。
“好嘛。”
晚饭过后,钟老夫人拉着范瑛坐在靠窗的小案几旁喝茶,钟老夫人踟蹰着问:“阿瑛,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又去找郑家小子的麻烦了?”
沈兰瑛的长相随了杨氏,一副楚楚可怜的病美人样子。现在,范瑛只是低垂着眼睑不言不语,就平白让人觉得她很难过。
钟老夫人见范瑛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是说:“祖母听人说,近几次用上了鞭子,这太过了。阿瑛,再过两三个月你就要及笄了,一个不慎你鞭打养兄的事传出去,你说谁敢来娶你?”
范瑛抿着唇:“郑元昊不是我养兄。”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阿瑛,若你母亲在天有灵,必然不会让你为了报复他搭上自己的名声。郑家小子这两年在你手底下吃了不少苦,阿瑛,该解气了。”
范瑛依然不说话,只低垂着头玩腰间的玉穗子。
钟老夫人提高声量:“阿瑛,这是祖母最后一次纵容你,以后你再出格,祖母就要罚你。”
沉默了片刻,范瑛语气冷清而萧索地说:“祖母,别生气了,原本我就不想再打他了。我原也知道不是他的错,只是我怨恨不了罪魁祸首,揪着他撒气罢了。只觉得他是那贱人的儿子,打他就是替阿娘报仇,现在想想,自欺欺人,无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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