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向舒茗:&ldo;我过敏吗?&rdo;
&ldo;……皮试吧。&rdo;一个连自己发烧了都感受不到的人,还指望她能知道自己青霉素过不过敏?
护士捋出江南手腕,系上橡皮条。
注射药物之后,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江南手腕上微微有些泛红。
护士阿姨皱眉:&ldo;你这是过敏啊,还是皮子太嫩捏红的啊?&rdo;
江南皮肤白,稍微有些红就能看得清楚。第二次皮试,皮肤依旧渗着红色。
&ldo;不行,不能用青霉素。你跟我来换药吧。&rdo;护士阿姨冲舒茗道。
&ldo;你躺好,我一会就回来。&rdo;舒茗说完跟着护士阿姨出了门。
医生重新开了药。推推眼镜抬眼看向舒茗:&ldo;你身上的钱够吗?&rdo;
舒茗摸摸口袋,还剩二百。&ldo;不够。&rdo;
&ldo;那你先把原先拿的药退了,再交钱换药。&rdo;
药房在急诊室出门左拐走廊尽头。舒茗端着一托盘药,路过一间间紧闭着门的房间,声控灯走到一处亮一处。
药房门上一米多高的地方开了扇小门,小门上贴着纸条:敲门后请稍等。
舒茗把托盘放在台子上,按照说明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动静,舒茗抬手想再敲的时候,门突然往里抽回去,同时伸出一只手。把舒茗吓了一跳。
&ldo;换药是吗?&rdo;
舒茗点头,又想点头对方看不见,就&ldo;嗯&rdo;了一声。
拿着药房给的单子,路过挂着棉门帘的门诊部大门,阴冷的风袭来。舒茗打了个寒颤。保安裹着军大衣躺在铁皮座椅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退完款去急诊室拿药单再去挂号处付钱,付完钱又去药房拿药。敲门,等里面伸出手来,再端着药回病房。
推开门,江南正掀起被子下床。
&ldo;你要上厕所吗?&rdo;舒茗过去想提药水瓶。
江南看见舒茗回来,坐回床上,嘴里幽幽道:&ldo;我去找你……&rdo;
舒茗思绪有一瞬的停缓,提着盐水瓶满医院地去找我?这种依赖的感觉,很久没有体会过了,无论别人对自己还是自己对别人。然而偏偏却在这样的时候……舒茗鼻子发酸,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ldo;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丢下你……&rdo;
江南躺好,自己盖好被子。狡辩道:&ldo;大晚上医院没人,我怕你被劫了嘛。能卖不少钱呢。&rdo;
舒茗看向窗外,咽回眼泪才转过头道:&ldo;那么值钱?&rdo;
&ldo;你傻啊,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又不错,掳走就能赚钱。脸盲又路痴,卖到山沟子里你也摸不回来。&rdo;
&ldo;你才傻呢。满脑子都是什么剧情!&rdo;
&ldo;嘿嘿,挺对的嘛。你看医院里值夜班的,怎么都是些阿姨大妈,怎么没有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呢?&rdo;
&ldo;今天不巧,你没赶上漂亮姑娘的夜班。&rdo;
&ldo;笨啊,年轻姑娘哪敢放在这儿值夜班。&rdo;
&ldo;……&rdo;掰不回来。
&ldo;你有没有觉得,就刚才急诊室走廊里,特别像丧尸片里的场景。电路接触不良,电灯&lso;嘶啦嘶啦&rso;一亮一灭,还有那些房间门都关着,说不定里面就有断胳膊断腿张牙舞爪血肉模糊……&rdo;
&ldo;……行了,你睡觉吧。&rdo;
&ldo;我睡不着。&rdo;
&ldo;数数。&rdo;
&ldo;一本书两本书三本书……&rdo;
&ldo;数羊。&rdo;
江南一脸邪笑:&ldo;这不数书给你看呢嘛。话说你更喜欢东野圭吾还是更喜欢渡边淳一?&rdo;
&ldo;你不睡我睡了。&rdo;
&ldo;嘻嘻……&rdo;江南心里满是调戏成功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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