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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灯冲出房子的时候,站在路灯下的人还没有走。
钟祁一身黑衣,路灯打在他身上,显得分外孤寂,他抬着头,往那个还亮着灯的房间看去。
席灯在原地站住,突然,他对着那个人喊了一声,“钟祁。”
钟祁听到了,回过头,看到席灯的时候,钟祁先是笑了下,然后笑容猛得一收,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席灯楞了下,便连忙追上去。
“钟祁,钟祁。”后面一直传来席灯的呼唤声。
钟祁只当没听见,一直往前跑,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短而急促的尖叫声——“啊!”
然后后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没有跑步声,也没有席灯的呼唤声。
钟祁的脚步一停,那张眉眼如画的脸上出现了许多复杂的表情,最后他还是回头去找席灯。
这么晚了,天气又冷,席灯只穿了一件衣服,如果出事怎么办?
想到这,钟祁跑步的速度更快了,他一边跑一边到处喊,“席灯,席灯,你在哪?”
突然从旁边的黑暗处冲出一个身影,动作迅速地抱住他。
钟祁一下子停住了。
席灯盯着钟祁,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情绪太多,钟祁看不懂。
“钟祁,你在乎我。”席灯很肯定地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钟祁扯开席灯的手,本来焦急的脸色立刻变成冷漠,“没有。”
席灯又拽住钟祁的衣服,“你在撒谎。”席灯声音里带着委屈,“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偷看我?”
钟祁神情很淡,他听到席灯的话,轻轻笑了下,“我只是怕你真去死了,到时候我就麻烦了。”
席灯说,“那你刚刚为什么回来找我?”
钟祁没有回避席灯的眼神,“我的理由跟刚刚一样。”
席灯拽钟祁的衣服拽得更紧了,“如果是这样,那今天下午怎么不拦着我?”
钟祁听到这句话,却有点无可奈何,“你要跳的书房在二楼,底下全是草坪。”言外之意是席灯就算跳也死不了。
席灯说,“也会死人。”
钟祁低头去扯开席灯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去扯,“好了,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晚上凉,你回去吧。”
钟祁扯开一根手指,席灯又迅速放上去,手指都红了,但是完全不肯放开,“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的反应太奇怪了。”
钟祁抬起头,他的眼神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小孩,“没有,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不适合,在我的世界,工作最重要,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工作来配合你的无理取闹。”
席灯表情有点受伤,他的鼻尖有点红。他吸了下鼻子,冷风吹得他有些冷,“我没有无理取闹,钟祁,我只要让你换个人。”
“如果我说不呢?”
席灯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然后他才说,“为什么,我不可以吗,我哪里不比他好?”
钟祁终于扯下席灯的手,确切说是席灯没有再固执地拽紧钟祁的衣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曙光。”席灯突然推开了钟祁,他眼神变得很冷,里面是排斥和疏远。“你滚吧,我不要了,妈妈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他走的速度很快。
钟祁站在原地,他闭了闭眼,在心里苦笑。突然他眼睛瞪大——
前面的人突然间跪在地上,然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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