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听着老K的话,发现老K话中有话:
首先,老K说“大炮是失手杀死冷阳的,你们可以过来杀了大炮。”这话的潜台词明显就是:大炮最多防卫过当,可你们如果杀大炮那可就是故意的了。
其次,老李K说“在无人区,没有法律。”潜台词就是:我们如果杀了你们也同样没人管。
再次,老K说“你们两个要是......我和小马不会管。”潜台词是:你们只有两个人,我和小马加大炮是三个人。
最后,老K说“你们愿意给他们家人多少就给多少。”潜台词就是:他们两个死了之后的财宝都给你们,你们看着分。
寥寥数语,却把利害关系阐明的一清二楚,言下之意就是:利害关系已经跟你们说明白了,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看着办。
句句不提威胁,却又句句带着威胁。老K,确实不简单!
听老K说完,猛子和齐涛陷入了思考。巴音紧握工兵铲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一些。秦蕊和乌日娜也从巴音的身后走了出来,观察着周围的人。
大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点了一支烟。小马一手拿着开山刀,一手搭在大炮的肩膀上。而多吉则静静的看着死去的锤锤,借着月光,我依稀看到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而我却有个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我照顾锤锤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有好转了,为什么突然就死去了呢?就在疑惑的时候,猛子开口了:
“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们把他们简单的安葬了,然后继续寻找回去的路,要不然所有人可能都要死在这里。寻找出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大家觉得呢?”
除了齐涛点了点头,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可能是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场面,老K说道:
“既然你们两个同意了,那我们就把他们安葬了吧。”
说完,老K在附近找了一块土质相对比较疏松的位置,挥动着工兵铲,挖起了坑。巴音看老K自己挖,也去跟着老K一起挖了起来。大炮和小马则在一旁守着,手里的家伙一直都未曾放下。挖了一会,老K大概感觉有些累了,就把铲递给了大炮,就这样他们四个人轮流挖出了一个坑。
而另一边,猛子和齐涛也挖了起来,看他们两个有点累,我和多吉也走上去帮忙。
没多久,两个浅坑就挖好了。老K和巴音抬着锤锤的尸体,放进了其中一个浅坑。猛子和齐涛抬起冷阳的尸体,放进了另外一个浅坑。
见两个人都已入土,我和多吉从他们的手里要过铲子,一铲一铲的把土埋在他们的身上。眼见土壤一点一点即将把他们埋没,多吉叹了一口气,随后点了一支烟,并递给我一支。
我和多吉一边抽着烟,一边往两个人的身上埋着土。相信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跟我一样复杂。随着锤锤和冷阳的尸体渐渐被掩埋,我的压抑感也随之疯狂的袭来,原来在金钱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人性是如此的淡薄......
终于,最后一捧土,把两个人完全盖住了。
寂静的无人区山谷里,好像什么都从未发生过。只是在眼前的这一片平地,凸起了两个长长的土包。他们来过,又好像从不曾来过。
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我想,没多久之后,阳光也要照射进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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