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脚步稍缓,她们姑嫂不是上午只有那一堂课么,怎么延宕到这时候才走。
她呵呵笑道:&ldo;段先生,贺学妹,这是要回家?&rdo;借着身形遮掩,把脚踏车交给哥哥,自己则将那大衣从后座取出,另一只胳膊夹住那大衣,免得叫对方一眼瞧见。
&ldo;本要回家,谁知在学校门口碰到二哥,就多说了几句话。&rdo;贺竹筠走近道。
段明漪却在原地打量红豆,很快便认出了她:&ldo;这不是上回拿桂花糖给四妹吃的虞同学么。&rdo;
红豆暗噫了声,这人记性倒好。
贺云钦听到这声音,转脸看过来,见红豆跟虞崇毅并肩走着,胳肢窝底下夹着件东西,定睛一看,未能认出是何物,低头掐熄了烟,对贺竹筠道:&ldo;你跟大嫂回家,二哥还有事。&rdo;
贺竹筠纳闷道:&ldo;你刚才不是说你在等人吗,那人来了么。&rdo;
段明漪听了这话,微讶地看向红豆,目光滴溜溜在她兄妹身上一转,略一思索,便挽了贺竹筠的胳膊,微笑道:&ldo;想是那人已来了,你的身体经不起饿,先回家吃饭吧,你二哥这么大个人,左右丢不了。&rdo;
贺竹筠怎么也想不到二哥等的人便是虞氏兄妹,疑惑地在门口人群中又搜索了好一会,这才迟迟收回目光,跟段明漪上了车。
车夫发动汽车,贺竹筠隔着车窗道:&ldo;二哥,别忘了先前咱们说好的,下午务必回趟家,我们还要商量母亲过生日的事呢。&rdo;
贺云钦笑了笑道:&ldo;忘不了。&rdo;
贺竹筠这才冲红豆摆了摆手道:&ldo;虞学姐,明天见。&rdo;
等车走远了,贺云钦看向虞崇毅和红豆:&ldo;虞先生,同福巷离此不远,既接了令妹,不如顺道送她回家?&rdo;
经过昨晚的谈判,红豆本诚心诚意要跟贺云钦好好合作,谁知只过了一晚,这人态度又有微妙不同,话里话外的,大有将她支开的意思。
她先是不解,转念一想,贺云钦多半是见哥哥比她憨直,所以才借机想将她撇到一边。
暗瞪他一眼,对哥哥道:&ldo;哥,早上你不是说要带我吃饭吗,边上有一家宁波馆子,菜做得不错,我们就去那吃吧。&rdo;
虞崇毅会意,忙对贺云钦道:&ldo;我妹妹心系玉淇的事,要是不让她知道案情的进展,怕是连饭也吃不香,不如就按照我妹妹的提议,去她说的那馆子将就一口?&rdo;
贺云钦没想到红豆一眼便堪破了他的打算,只当没看出兄妹二人的眼色,无所谓道:&ldo;那就走吧。&rdo;
三人到馆子随便点了几个菜,虞崇毅对贺云钦道:&ldo;上午我核实过了,除了火车站那爿成衣店,玉淇那日从茶话会出来后去的那家首饰店,原也是袁家的产业,只不过袁箬笠去年离婚之际,将那首饰店划给了他前头的太太。据店员说,玉淇在那家店给舅妈订了一串项链,那日之所以去那,就是到店里取货,当时玉淇还跟店员说了几句话,出来之后便失踪了。&rdo;
贺云钦嗯了一声:&ldo;所以首饰店门口才是潘玉淇失踪的确切地点,上午我去那附近转了转,热闹得很,除了十来家商铺,尚有一家百货公司,问了邻近几家店的店员,都说上礼拜六未听到异常。&rdo;
虞崇毅愕然道:&ldo;贺先生,你调查过首饰店了?&rdo;
贺云钦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ldo;时间不多,所知线索又太少,要想尽快找到潘玉淇,只能先顺着礼拜六那日她的行车路线排除一遭。&rdo;
红豆顺理成章便接过话头:&ldo;所以贺先生调查了一上午,一定还有其他发现咯?&rdo;
贺云钦漫应道:&ldo;那是当然,我还知道王美萍不只被人撕票,死状还离奇得很,像是涉及到一些古老的仪式,尸首被人做过手脚。&rdo;
原以为红豆定会被吓得打退堂鼓,谁知她脸色不过变了一变,立刻皱眉追问道:&ldo;这是何故,绑她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谋害她,她是三月前死的,还是三月后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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