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ldo;你知道宇宙吗?&rdo;扎帕曾这么问我。
扎帕是我的邻居兼友人(准确地说应该叫邻车兼友车吧),是住在望月家隔壁的细见先生的爱车。我们的车位相邻。
他是辆白色卡罗拉gt,车载音响里放的总是弗兰克&iddot;扎帕(弗兰克?扎帕(frankvcentzappa,1940-1993),美国作曲家、创作歌手、电吉他手、唱片制作人、电影导演。在他超过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音乐作品涵盖了摇滚、爵士、电子、管弦乐等多种风格。)的专辑。也许因为车主细见先生是弗兰克&iddot;扎帕的铁杆粉丝吧,卡罗拉的车牌号&ldo;三八&rdo;也被读作&ldo;扎帕&rdo;(&ldo;三八&rdo;与&ldo;扎帕&rdo;在日语中发音相近。),久而久之我们都管他叫扎帕了。年近六十的细见先生是市内一所小学的校长,据说他每次给学生讲话时都会说一句:&ldo;希望你们去听听弗兰克&iddot;扎帕。&rdo;
细见先生在这一带很出名,他喜欢弗兰克&iddot;扎帕的事也人尽皆知。望月家的人有时也会苦笑着说:&ldo;让孩子听弗兰克&iddot;扎帕,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rdo;
&ldo;宇宙?你是说天空另一侧延伸出去的宇宙?&rdo;我反问。
扎帕说是的,就是那个无边无垠、黑漆漆的宇宙。
&ldo;那又怎么了?&rdo;
&ldo;我听说与人相撞的车子的灵魂会飞向宇宙。&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无法思考、孤单寂寞、神志不清,永远不能再回来。&rdo;
&ldo;是这样的啊。&rdo;
&ldo;是的。弗兰克&iddot;扎帕说过:&lso;人期望做到的事有百分之九十九做不到。&rso;讲得很好吧?&rdo;
&ldo;我可没觉得有多好。&rdo;
&ldo;据说细见先生经常在早会上对孩子们说:&lso;听好了,人们做的事有百分之九十九会失败。所以没什么害臊的,因为失败很平常。&rso;很励志吧?这才是学校应该教给孩子的。不过话虽如此,人身事故是决不能允许的失败。&rdo;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没错,我懂了。
04
通过警察的巡逻车后,前面就不再拥堵了。
&ldo;太好了。&rdo;驾驶席上的望月良夫说。
发动机的活塞有节奏地运动,让我神清气爽。天色渐渐转暗。周日的下午,望月家的主人望月郁子应该在准备章鱼小丸子吧。每周日晚上做这道菜是望月家的惯例。
&ldo;圆香今天上哪儿去了啊?&rdo;良夫问。从刚才的车道左拐,进入一条单行窄路,前后都没有车,左右都是广阔的土地,这让良夫放松下来,开始担心起比他小三岁的妹妹。&ldo;她一大早就跑出去了。&rdo;
&ldo;啊,她呀,我估计她看电影去了。和江口先生一起。&rdo;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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