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王瞪他一眼,让他闭上嘴巴。这会儿教授已经低下头,认真研究金库的平
面图,仔细抄下金库的坐标和标高。随后他意态落寞地说:&ldo;万事俱备,可以开
始了。不过我要先说明一点。这部机器是我借用研究所的设备搞成的,由于财力
有限,只能造出一个小功率的机器。我估计,用它带上三个人做时间旅行是没问
题的,但我不知道它还能再负载多少黄金。也许我们得造一个功率足够大的机器。&rdo;
贼王不客气地盯着他:&ldo;那要多少钱?&rdo;
&ldo;扣紧一点儿……大概1000万吧。&rdo;
贼王冷笑道:&ldo;1000万我倒是能抓来,不过坦白说,没见真佛我是不会上香
的。我怕有人带着这1000万躲到前唐后汉五胡十六国去,那时我到哪儿找你?走
吧,先试试这个小功率的玩意儿管用不管用,再说以后的事。&rdo;
银行大楼的北边是清水河,河边建了不少高楼,酒精厂的烟囱直入云霄,不
歇气地吐着黄色的浓烟,浅褐色的废水沿着粗大的圆形管道排到河里,散发着剌
鼻的气味儿。暮色苍茫,河岸上几乎没有人影。任教授站在河堤上,怅惘地扫视
着河面和对岸的柳林,喟然叹道:&ldo;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记得过去这里水质极
清,柳丝轻拂水面,小鱼悠然来去,螃蟹在白沙河床上爬行。水车辚辚,市内各
个茶馆都到这里拉甜水吃……58年大跃进时我还在这里淘过铁砂呢,学校停了课,
整整干了两个月。&rdo;
&ldo;铁砂?什么铁砂?&rdo;黑豹好奇的问。任教授没有回答,贼王替他说:&ldo;大
炼钢铁呗。那时的口号是钢铁元帅升帐,苦干15年,超英压美学苏联。这儿上游
有铁矿,河水成年冲刷,把铁砂冲下来,在回水处积成一薄层。淘砂的人把铁砂
挖出来,平摊在倾斜的沙滩上,再用水冲啊冲啊,把较轻的沙子冲走,余下一薄
层较重的铁砂……我那年已经6岁了,还多少记得这件事。&rdo;
&ldo;一天能淘多少?&rdo;
任教授从远处收回目光,答道:&ldo;那时是按小组计算的,一个组四个人,大
概能淘两三斤、四五斤吧。&rdo;
黑豹嘲讽地说:&ldo;那不赶上金砂贵重了!这些铁砂真的能练钢?&rdo;
贼王又替教授回答了:&ldo;狗屁!……干正事吧。&rdo;
教授不再言语,从小皮箱里取出一具罗盘,一具激光测距器。又取出图纸,
对照着大楼的外形,仔细找到金库中心所在的方位,用测距器测出距离:&ldo;现在,
金库中心正好在咱们的正南方3525米处,我就要启动时间机器了。等我们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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