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泰凯斯刚刚撞出窗户不过三秒钟,贝斯克&iddot;维蓝≈斯塔兹制药公司研究与开发分部的实验室就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喷出了一团团黑色和橙色的火球。热浪冲击着他们的后背。吉姆和泰凯斯下意识地挥舞着手脚,仿佛是要从爆炸的火焰中游开一样。
下坠的时间仿佛没有尽头,但当他们落在某个应该被祝福的设计师在人行步道旁边安排的葱郁灌木丛时,他们意识到:实验室只有三层楼高;他们都还活着。
吉姆受了伤,但还活着。他相信自己被烧伤的手里一定有什么摔断了,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角鬣狗叼住的老鼠,被不停地来回晃荡,但不管怎样,他们都还活着。
&ldo;别打盹了,吉米!把屁股从树丛里挪出来!&rdo;泰凯斯咆哮着。他用一只手按着肋骨,不过动作显然还够快。他的脸上全都是擦伤,吉姆从裂开的嘴唇上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吉姆从救了自己一命的灌木丛中爬出来。整个研究中心都已经响起了警报,其中还夹杂着人们的喊叫声。泰凯斯朝逃出实验大楼的人群指了一下。保安们正努力想要恢复一些秩序,却毫无成效。满心恐惧的医生、技师和文职人员根本不听他们的指挥。&ldo;跟着他们跑。&rdo;泰凯斯说道,&ldo;走吧!&rdo;
没等吉姆表示反对,泰凯斯已经迈步向恐慌的人流跑去,一边还不住地在头顶挥舞双手,大声尖叫,就像个被吓坏的女孩子。吉姆在心里耸耸肩,也跟着泰凯斯跑了过去,甚至还学着泰凯斯的样子尖叫挥手。他们两个随着人流跑出了研究中心。这场混乱的确是一种完美的掩护。不到三分钟时间,吉姆和泰凯斯已经跟随制药公司的雇员一直逃到了停车场。
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小型地面车,很适合运送那些下流而又富有的企业高层。另外还有一些相对简朴的小车。在一片混乱中,泰凯斯冲到一名刚刚上车的企业高层身后,一拳打得他失去了知觉,随后就跳进了车子。吉姆则钻进了另一边的副驾驶位。
现在吉姆的面部只要抽动一下都会引发可怕的痛楚,手也疼得厉害,但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这辆流线型的细长地面车开动起来。一两分钟之后,后视镜中四散奔逃的人群、号叫的救护车和滚滚腾起的烟雾变得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了。
确认他们的确已经逃了出来,而且身后没有追兵之后,吉姆转过头说道:&ldo;泰凯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一直这样下去。&rdo;
&ldo;怎么?&rdo;泰凯斯问。他又伸手按了按肋下,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被压坏的雪茄烟。看着被浪费掉的好东西,泰凯斯叹了口气。
&ldo;道恩。那个杂种就是一团该死的影子。我们摆脱不掉他。到现在我们两次躲过了他的追杀,只是因为我们够幸运。救了我们的不是智力,不是体力,也不是百发百中的枪法,而是又瞎又蠢,但谁也捉摸不透的运气。我们上次逃出来,是因为一个可怜的蠢货摔死在了我们手边;这一次则是因为一杯被烧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儿。&rdo;
泰凯斯嘟囔着:&ldo;我不会和你争论关于什么运气的事。但我不相信这次道恩还能活下来。&rdo;他叼着雪茄烟的嘴唇翘了起来。&ldo;听到他的尖叫声真是太让人神清气爽了。干得好,吉米。&rdo;
吉姆摇摇头,握住了自己受伤的手。&ldo;我不相信他能这样被杀死。我不觉得他能被杀死。&rdo;
&ldo;你是被吓坏了,在说胡话。&rdo;
&ldo;他也许真的能活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躲过那场爆炸,但他也许知道。如果他活下来了,他一定会找我们报仇。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看起来,奥班诺也保护不了我们。&rdo;吉姆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ldo;够了,我认为道恩已经变成焦脆的烤肉片了。&rdo;
&ldo;泰凯斯,我们差一点被杀掉!斯卡特本来应该保护我们!但那个杀手还是掌握了我们的行踪!&rdo;
&ldo;听着,就算道恩真的在那场焰火秀里活了下来,奥班诺也会帮我们把他处理掉,吉米。那个疯子终究还是会完蛋。&rdo;
&ldo;这只会让我们成为他的奴隶。泰凯斯,他的臭气已经一直传到天堂去了。他身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干净的。&rdo;
&ldo;你的臭气也不差。&rdo;泰凯斯只回了这样一句话。
&ldo;先生们。&rdo;斯卡特&iddot;奥班诺的形象出现在电脑屏幕上,&ldo;我必须说,你们失败了,彻底失败了。你们毁掉了自己的声誉。我给了你们一个任务,却招来了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rdo;那个声音清晰,冰冷,蕴含着几乎无法压抑的怒意。奥班诺本人正在处理其他事务,所以并没有亲身出现。这也许是一件好事。面孔如同石雕一般的&ldo;死尸&rdo;先生在吉姆和泰凯斯到达府邸的时候就收走了那只小铁盒,把他们单独留在了接待室,面对着这台电脑。
泰凯斯呼出一口气。&ldo;好了,先生,我要提醒你,我们受到了一个极端疯狂的赏金杀手的袭击。我们调整了和你的分成比例,就是希望你能够保护我们,让那个混蛋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活了下来,并带着乌托邦的配方和样品回来了。说实话,先生,佛瑞斯特医生就是个贱货,要我说,我们为你争取了最好的结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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