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衡似乎适合小布什。如果有机会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萨达姆&iddot;侯赛因,他当然会抓住(保罗&iddot;奥尼尔称,小布什就职才10天就讨论过这一想法),[7]并且他从一开始就对多边组织和法国人不抱信任。小布什像保守主义美国的大多数人一样,认为中东是动乱之源,并且视国家重建为愚蠢的做法。至于恐怖主义,大西洋两岸的间谍都坚持认为,克林顿政府的立场并没有真正改变‐‐本&iddot;拉登是个危险,但并不迫在眉睫。小布什的重点是国内政策。他绝对不希望重犯父亲犯过的错误‐‐过多地纠缠于国外事务。在2001年初的一次电视访谈中,迪克&iddot;切尼被问及新保守派时回答道:&ldo;哦,他们得去卖杂志,而我们得进行统治。&rdo;[8]
&ldo;9&iddot;11&rdo;事件发生后,许多外交政策观察家预计,小布什将坚持过分自信的民族主义。美国将对作恶者发泄满腔的怒火,但反恐战争的规模可能有限。鲍威尔冷静地压下了沃尔福威茨的声音,在&ldo;9&iddot;11&rdo;事件发生3天后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沃尔福威茨宣称,美国要&ldo;终结那些发起恐怖主义的国家&rdo;。鲍威尔告诉记者,沃尔福威茨可以发表个人的观点,但美国的目标是终止恐怖主义,除此别无其他目标。[9]事实上,接下来的两年证明沃尔福威茨是对的。
新保守派阴谋集团
到2003年4月,新保守派的议程已经是小布什议程中的核心内容了。两年前还只是美国企业研究所的一堆空话,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喀布尔和巴格达街头的现实。萨达姆和塔利班都遭废黜了,叙利亚和伊朗被列在了观察名单中,亚西尔&iddot;阿拉法特被晾在了一边。新保守派欢呼&ldo;胆识、成功和革命的实质&rdo;。可以同杜鲁门主义相媲美的&ldo;布什主义&rdo;已经开始了。[10]2002年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明显地规定了先发制人政策,并且号召&ldo;在所有的大陆鼓励自由开放的社会&rdo;。在伊拉克问题的争论中,小布什最终决定不理睬新保守派厌恶的两个对象‐‐联合国和老欧洲。如果不是小布什热衷于建立一个巴勒斯坦国,那么第17街1150号真的是要快乐无边了。
这场革命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呢?第一种但却最不能令人信服的解释来自左派(尤其是欧洲的左派)‐‐一位软弱总统的外交政策被无情的阴谋集团绑架了。第二种解释是新保守派自己的,即认为自己的崛起合乎逻辑‐‐他们预见到了一个恐怖主义世界的出现,并且知道怎样对付它。但就我们而言,我们认为第三个因素最为重要:&ldo;9&iddot;11&rdo;事件以后,无论好坏,新保守派的信念都深深地触动了右派美国其他人的心弦。新保守派的外交政策随即成为保守主义的外交政策。
我们还是先来谈谈第一种解释理论,即某种程度上新保守派在白宫发动了一场政变。这种观点认为,一个组织出众、冷酷无情的小集团,多年来一直梦想在中东进行政权更迭。他们抓住&ldo;9&iddot;11&rdo;事件的机会,将美国的外交政策推向新的激进方向。2003年3月18日,英国前内阁成员乔普林爵士(lordjoplg)对下议院说:&ldo;新保守派控制了五角大楼,并且似乎也顺利地捆住了总统的手脚。&rdo;雪莉&iddot;威廉斯(baronessshirleywillias)男爵夫人[她那时嫁给了著名的哈佛大学政治学家、现在已故的理查德&iddot;诺伊施塔特(ri插rdnetadt)]也告诉上议院,小布什政府的政策,&ldo;在某种程度上是受到了我只能描述为基督教极端主义和犹太极端主义力量的驱动,这种驱动力几乎像伊斯兰激进组织一样强大&rdo;[11]。一位法国议员引用法国外交部长多米尼克&iddot;德维尔潘(doiedevillep)的话说:&ldo;美国政府的鹰派受到沙龙的操控。&rdo;[12]英国小说家约翰&iddot;勒&iddot;卡雷(johnlecarre)提到,一个新保守派的小集团在华盛顿夺权了,并且&ldo;将人权标准降低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rdo;。他还自比为写日记的犹太小女孩维克托&iddot;克莱珀勒(victorkleperer)‐‐她在德累斯顿阁楼中躲避纳粹的搜捕,等待好的德国人回来。他说:&ldo;我在等待真正的美国人回来。&rdo;[13]
在美国,帕特&iddot;布坎南创办了一份名为《美国保守派》(aricannservative)的杂志,并公开自己的观点:新保守派既绑架了保守主义运动,又绑架了美国的外交政策。他坚持认为他们的目标完全与美国保守主义最好的传统相反‐‐要把一个共和国变成一个帝国,使美国的利益屈从于以色列的利益。迈克尔&iddot;林德在1991年至1993年期间,是《国家利益》的执行编辑,他把自己描述为改革的新保守派,他以更细致的笔触写道:&ldo;新保守派利用了小布什的无知和缺乏经验……[小布什]似乎真的相信萨达姆&iddot;侯赛因&lso;大规模杀伤性武器&rso;的威胁迫在眉睫‐‐尽管新保守派公开这样说,但他们却不会聪明到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话。&rdo;[14]
这种说法有其真实性吗?新保守派政变理论和所有最高明的阴谋理论一样,也包含了一些真实的成分,但把这些成分搅在一起,得到的却是一幅使人误解的图画。该理论的第一点真实成分是,新保守派是一个特点鲜明的小集团,他们有着类似的信仰和生活方式。沃尔福威茨是著名的学者,费思、利比和博尔顿都是律师。他们在相同的智库(其中最喜欢的是美国企业研究所)工作,为同样的杂志(尤其是《旗帜周刊》)撰文。通常,他们不仅强力支持以色列,还强力支持色列强硬派本杰明&iddot;内塔尼亚胡(benjaanyahu)和阿里尔&iddot;沙龙的利库德党。1996年,珀尔与费思和戴维&iddot;乌姆瑟尔(davidwurser)一道,帮助利库德集团的一个智库撰写了一份名为《背水一战》(acleanbreak)的报告,建议以色列为了自己的安全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例如&ldo;让萨达姆&iddot;侯赛因下台&rdo;&ldo;遏制叙利亚&rdo;以及让阿拉法特靠边站。[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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