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婶就走到船那头去,一眼瞧见张伯临与李舒正并肩站着,前者指远山,后者甜笑,立时觉着这便是一幅画,不忍上前打扰,但方氏就在身后盯着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出声道:&ldo;大少爷,借一步说话。&rdo;
张伯临不明所以,还道有要事,便唤来锦书,叫她扶李舒先回房。锦书过来,搀了李舒胳膊,小心翼翼将她扶进船舱,倒了红枣茶来与她喝,又道:&ldo;青莲夜里服侍大少夫人,我不放心,还是换我来罢。&rdo;
李舒笑道:&ldo;你舍得把大少爷让与她?她可是才刚来与我抱怨,说要与你轮换呢。&rdo;
锦书心中暗恨,面儿上却诚诚恳恳,道:&ldo;我一心只想服侍好大少夫人,就是全让与她又何妨。&rdo;
李舒可不认为锦书这份真心是实打实,不过听起来比青莲的话受用多了,况且锦书才是自小跟她的丫头,知根知底,那青莲虽也是李家出来的,但到底隔了一层,便笑道:&ldo;你放心,我定叫你的儿子,生在她前头。&rdo;
锦书脸红了,心里却道,青莲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才好呢。
过了会子,张伯临进来,锦书忙道:&ldo;季夫人送了好些老参呢,我叫后头厨房与大少夫人炖人参鸡汤去。&rdo;说着便告退,走了出去,还把门顺手掩上了。
张伯临向李舒赞道:&ldo;到底是你跟前的人,就是比青莲懂事。&rdo;
李舒笑骂:&ldo;青莲不过是想与你同睡一间船舱,你心里恐怕正乐罢,少装出副假惺惺的模样来。&rdo;
张伯临听出&ldo;打情骂俏&rdo;的语气,爱极,挨过去搂着亲了又亲,才道:&ldo;任婶方才来告状,称青莲对娘不甚恭敬,惹了她老人家生气。&rdo;
方氏自个儿没个主母样子,也怨不得下人不敬她,李舒心里不以为然,但张伯临的面子得把足,遂作气愤状,隔空将青莲骂了几句,又要叫她到跟前来教训。张伯临忙道:&ldo;你怀着身子,切莫动怒,我去责她便是。&rdo;
他推门出来,走到另一侧第三间房内,见里面只有青莲一人,正独坐垂泪,不禁好笑:&ldo;你得罪了别人,却跟自己受了委屈似的。&rdo;
青莲听见张伯临声音,回头一看,真真是他,一时惊喜起来,飞扑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去。张伯临被个香软身子水蛇似的缠住,顿觉呼吸急促,全身发热,登时就将此行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青莲在他身上扭了几下,浪声道:&ldo;冤家,你还杵在那里做甚么,再耽搁,锦书可就回来了。&rdo;
张伯临笑道:&ldo;你个骚蹄子。&rdo;说话间反手栓门,把青莲抵到隔板上,将她裙儿一掀,自己袍子一撩,身子一挺,二人穿的都是开裆裤,直接就动作起来。一时之间隔板剧烈颤动,所幸他们选的是靠外的隔板,不然真是要惊煞许多人等。
一时事毕,青莲仍攀住张伯临不肯下来,在他耳旁笑问:&ldo;我与另两位比,哪个更强些?&rdo;
张伯临才得了趣味,自然要捡两句好听的话来讲,加之李舒与锦书,于房中之事的确不怎么放得开,于是将她大腿啪地拍了一下儿,笑答:&ldo;自然是你功夫更好。&rdo;
青莲就笑了,将一张红唇凑上去,啃个不停,陡然间温度又升,张伯临正欲再抵她上墙,门外传来锦书声音:&ldo;青莲,大白天的,你栓门作甚?&rdo;
张伯临慌忙放下青莲,左顾右盼,青莲却连裙子都懒得整理,奇道:&ldo;我是大少爷的人,已是走了明路的,你慌个甚么?&rdo;
这话一点儿不假,但张伯临就是有被捉jian在床的感觉,特别是一想到这事儿有可能传到李舒耳里,心内就止不住地慌,匆忙寻了只大衣箱,将里头的衣裳甩出来,自个儿钻了进去,又冲青莲小声道:&ldo;随你编甚么话搪塞过去,只要锦书不起疑,我便求了大少夫人,叫你和她轮流与我同船舱。&rdo;
这许诺听在青莲耳里,十分诱人,因此她虽不理解张伯临的做法,但还是点头应了,走去将衣箱上的锁环往内折,再盖上盖子,留出一丝fèng隙,免得憋坏了张伯临。
外面锦书敲门声愈盛,青莲来不及整理衫裙,就这般散乱着,走去开门。锦书见门久久才开,本就狐疑,再一见她这模样,马上问道:&ldo;为何这样久才开门,且衣衫不整?&rdo;
青莲忙以手掩嘴,打了个呵欠,道:&ldo;方才困顿,小歇了片刻,因此没听见你敲门。&rdo;
锦书一面朝内走,一面骂道:&ldo;你不到大少夫人舱内侍候,却跑到我舱里来睡觉,是何道理?&rdo;
青莲这才记起,这间舱已不属于她,心里妒火,便又燃了起来,但她晓得张伯临就在屋里,便要装柔弱,故意可怜巴巴回道:&ldo;锦书姐姐休恼,实在是困得紧了,才借用了姐姐的床铺,我这就替你整理好。&rdo;
锦书听她这般讲,就将目光投向了床上,见被褥等物整整齐齐,并无睡过的痕迹,心内疑惑更盛,再一转头,瞧见床角满地的衣裳,忙走过去捡,骂道:&ldo;作死的小蹄子,乱翻衣箱作甚么。&rdo;
青莲担心她要开箱,连忙上前把她拉起来,道:&ldo;是我寻一件衣裳,才翻了几下,锦书姐姐息怒,我这就捡起来。&rdo;
锦书便朝旁边凳子上坐了,看着她捡衣裳。青莲不敢开箱,自然要磨磨蹭蹭,捡起一件,叠了半晌还在手里,锦书瞧得心急,一把夺过来,三两下折好,一手拿着衣裳,一手就去开衣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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