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见周密一口就喝下一杯白兰地,惊讶地说:&ldo;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喝酒。&rdo;
&ldo;这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死过女儿!&rdo;周密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ldo;从来没有!&rdo;
&ldo;你很悲痛?&rdo;江夏试探性地问。他本来想约周密吃饭,把邢天的造访内容知会于他:在现今社会,信息是最有价值的硬通货。更何况,周密还是他的理财顾问。没想到,周密的邀请先期抵达。
&ldo;你怎么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rdo;周密眼中充满痛苦的神情,&ldo;我说过多少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有人偏偏不信!你相信我吗?&rdo;
&ldo;当然!&rdo;
周密又喝下一大口酒,&ldo;知我者,江君也!&rdo;
江夏也陪着喝了一大杯,&ldo;天下谁人不识君?&rdo;他已经基本清楚了周密请客的原因:说服邢天相信他不是凶手。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提前把&ldo;底牌&rdo;露出来。
&ldo;可有人偏偏不相信。&rdo;
&ldo;谁会这么无端怀疑你?&rdo;江夏反问。
&ldo;你的朋友。一个警界的朋友。&rdo;周密给江夏做顾问之前,仔细地研究了他的资料,在同学录中,发现了邢天。
&ldo;谁?&rdo;江夏一脸真诚地明知故问。
&ldo;邢天。&rdo;周密并不知道江夏在&ldo;装&rdo;。
&ldo;邢天?&rdo;江夏给周密倒酒,&ldo;这可是一位极难说话的角色,怎么,他抓住你什么把柄了?&rdo;
&ldo;我没干,能有什么把柄?&rdo;周密不以为然地反问。
&ldo;真金不怕火炼。没事怕他干什么?&rdo;江夏在诱敌深入,&ldo;我和我的小女朋友吵架后,我吓唬她,说要用煤气灶把她的金银首饰,化成一个金银球。这下子把她给吓坏了,赶紧求饶。殊不知,金子不是冰棍,熔化之需要坩埚。否则没等金子化,锅先化了。&rdo;
&ldo;就算我是金子,我的饭碗可不是金子。&rdo;周密没有心思说笑,&ldo;他到处调查我。对我的信誉有极大的影响。&rdo;
&ldo;能有多大影响,你又不是等待提拔的国家公务员。&rdo;江夏正准备把一笔钱投放在周密的私募基金里,所以能多了解一点,就多了解一点。
&ldo;你知道,&rdo;周密慢慢地说,&ldo;我有许多客户。这里我要说明一下:都是境外的客户,很注重信誉。&rdo;他想起自己给陈晓岚打的比喻,&ldo;信誉这东西,就和贞操一样,一旦失去,绝不会再来。&rdo;他指指自己,&ldo;我是真金,可要有人相信才行。而资本这东西,从来都是趋利避害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转移。一个莫须有的传闻,能够搞垮一家银行,就是这个道理。&rdo;
江夏点头,表示听懂了。
因为未封闭的高层建筑上的风很大,从耳麦传送的信号质量相当差,基本上听不清楚。再加上邢天明白&ldo;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do;的道理,索性摘下了耳麦,观察两个人的行动。
从望远镜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华天雪已经在与那名妇女对话。而蒋勋则隐在一侧,随时准备行动。
邢天放下了望远镜时,已经明白了两个人行动的构思:华天雪说服那位妇女,自然皆大欢喜。退一步说,能够说服她从开放式阳台的边沿,往里面走几步--甚至是一步--蒋勋就可以一把抓住她。
警官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就问道:&ldo;那位高个子警官是不是试图擒拿住这女的?&rdo;
&ldo;有这种可能。&rdo;邢天点头。
&ldo;谈判专家不就是谈判吗?&rdo;警官不解地问,&ldo;要是论行动,肯定不如我这刑警队的小伙子。&rdo;
&ldo;要把她谈到安全的地方,才能行动。&rdo;邢天居高临下地说,&ldo;你这儿的人,有这本事?&rdo;
&ldo;要是万一谈不成,或者行动失败,两个人都从上面掉下来。&rdo;警官说,&ldo;全身的骨头都得碎了。&rdo;
邢天看了他一眼,重新举起望远镜。(敬请关注《巅峰对决》--31)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31)&ldo;李大姐,你这是何苦呢?&rdo;谈了足足两个小时,华天雪惟一的收获,就是知道这名女子姓李。因为不知道名字,只能这么称呼她:&ldo;上有老,下有小。你死容易,可他们怎么办?&rdo;
&ldo;老人没了,闺女也嫁人了,一身轻。&rdo;李大姐望着远处说。
&ldo;还有你男人呢?&rdo;把李大姐的嘴撬开了一条缝,华天雪很是兴奋
&ldo;哼!&rdo;李大姐十分不屑地说,&ldo;男人,男人就认识钱!有了钱,什么都干。可我,偏偏没有钱。没有钱!&rdo;她顿了一下,&ldo;没有钱,就没人要!就不活了!&rdo;
华天雪突然想起一句话:钱的事情,要用钱来办。于是,灵机一动,指着墙角,用指责的语气说:&ldo;你这个人,口口声声没有钱。那不是钱?&rdo;
&ldo;钱?&rdo;李大姐茫然地看着华天雪,&ldo;哪有钱?&rdo;
&ldo;那里!&rdo;华天雪直指墙角。
李大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她不是犯罪分子,她只不过是一个一时想不开的普通妇女。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听到一些敏感的词语,譬如&ldo;钱&rdo;&ldo;儿子&rdo;&ldo;女儿&rdo;&ldo;相好&rdo;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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