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着急。还没醒好。&rdo;钟弦接过杯子,摇晃着里面的液体,杯壁上立即像挂了一层淡红色的丝绸。&ldo;还不错。&rdo;
&ldo;嗯,哈。真要等45分钟?我可等不及。穷讲究什么?!&rdo;大科高声说,&ldo;来吧,先干一个。为你和我的自由,为新的开始。&rdo;说罢一饮而尽。
7
钟弦最终也没能拒绝邓警官。
他在隔天的下午陪着邓警官乘坐地铁去到白石洲,在pn家居广场的顾客休息区里,见到了已在等待他们的欧航。
钟弦还记得第一次认识欧航时的情形。那是三年前,他刚到公司任职。
欧航颜值很高,不比电影明星逊色,有点像林志颖和古巨基的混合体。身材虽不高大,只有170多一点,又有些瘦弱,但却是近些年流行的、讨女人喜欢的那种柔美型的男生。
欧航的性格随和又热情。曾给钟弦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但,没过多久,钟弦就发现,同事们在背后对欧航议论纷纷。
欧航二十出头就结了婚,老婆因为他的帅对他非常不放心,经常电话查岗。欧航在工作方面也不出彩,几乎没什么成绩,仅凭着颜值与讨喜,一直在公司混着。据说他私下里和一些比他年长的女人来往,那些女人会送他东西,他用的苹果6p就是某个女人送的。
这些情况,钟弦并没有对邓警官讲。觉得不过是些江湖闲话。而且邓警官也只是来调查小朱。
欧航坐在一张木制长桌的后面,不远处是正在特价优惠的茶几展区。
&ldo;嗨,钟总。&rdo;欧航首先跟钟弦打招呼,他笑容满面。
他们至少有半年没见了,钟弦注意到欧航穿的还是两年前那件蓝白相间的条纹t恤,天生丽质也没能抵消灰头土脸的狼狈感。可见生活的不如意。
&ldo;这位就是邓sir。&rdo;钟弦向欧航介绍。&ldo;你真的跟警察说那种话?除了我别的同事的事都不管?&rdo;
欧航主动和邓警官握手,招呼他们坐下。然后说:&ldo;小朱的事我当然不管。他那种人,出什么事也是报应,我不怕当着警察的面这样说。&rdo;
钟弦摇了摇头,不管同事们如何评价,他其实对欧航并不厌恶,但也深知此人不可深交。欧航本可以有很好的生活,却被自己搞成了一个笑话。
&ldo;钟,你帮过我,你带我做过项目。我记着。但我也帮过你,你记得吧?我们是有交情的,所以……不过邓sir,你给我打电话时,我跟老婆在吵架呀……其实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找了钟。我怎么可能不愿配合呢?&rdo;
邓警官在这时温和地说:&ldo;这还不是正式的调查,感谢你们都愿意配合。可以随意聊。&rdo;
欧航打量着邓警官说道:&ldo;想不到邓sir这么年青,又帅,是不是?钟?如果是穿警服的话一定相当带劲!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协警的,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唱歌……&rdo;
邓警官一言不发地看着欧航讲话的样子,
欧航敏感地变得小心起来,&ldo;呃……邓s,还是你问。&rdo;
&ldo;你是广东哪里人?&rdo;邓警官说。
欧航迟疑了一下:&ldo;梅州。呃……我的情况不重要吧。&rdo;
&ldo;你普通话很好,没什么家乡口音,在深圳很久了吗?&rdo;
&ldo;毕业就来了。第一份工作就在李总的公司,我把最宝贵的时光都献给了公司……&rdo;这种话,钟弦听欧航讲过很多遍,大多数是当着李总的面说,但今天再听这话里却满怨怼。&ldo;在我像一张白纸一样离开学校投入社会的时候,在我还是不懂世事的小孩的时候,我遇到的第一个老板就是李总,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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