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的声音起初微弱而含混不清,但后来开始像熔岩喷发一般:
&ldo;别这样拷问我!&rdo;
奎因先生专心听,希望能听见什么新东西‐‐可以作为推论的线索。但他这次
所听见的,都是以前就知道的。两个年轻人在这样一个冬夜里互相叫骂,而他则像
个傻子似的,坐在寒冷中偷听。
他站起来,绕着树林边缘,走向莱特家,走向温暖。但他突然停步。凶宅‐‐
最近这些日子,&ldo;凶宅&rdo;这称呼真是再恰当不过了‐‐的前门&ldo;砰&rdo;地一声撞上。
埃勒里循着大房子的阴影处,快跑经过雪地。他看见吉姆&iddot;海特正摇摇晃晃走下便
道,跳进车内。埃勒里跑到莱特家的车库。他早已和帕特丽夏&iddot;莱特讲好了,她会
把她的车钥匙挂在点火器上,以便紧急时,他随时可以使用她那辆活动敞篷车。
吉姆的车子以危险速度冲下山丘道,埃勒里尾随在后。他没有开亮帕特丽夏车
子的前灯,仅凭吉姆车子的灯光就可以看清楚路面了。16号公路……维克&iddot;卡拉地
寻乐园。
十点左右,吉姆跌跌撞撞从寻乐园夜总会走出来,钻进他的车子。看那辆车子
歪歪斜斜行驶的状态,埃勒里知道吉姆醉得很厉害。他是要回家吗?不是。车子转
向镇上。到镇上!去哪儿?
吉姆将车子疾行到下村中心一处粗陋的木房子门前停住,走进幽暗的门厅,厅
内有盏二十五瓦的灯泡惨淡地亮着。在它昏暗的光照下,埃勒里看见吉姆爬上楼梯,
朝一扇已有裂缝且凸起油漆小泡的门板敲着。
&ldo;吉姆!&rdo;
洛拉惊呼,门随后关上。
埃勒里悄悄上楼。但每次脚步还未踏实,已经觉得楼梯在吱嘎响了;上了楼,
他毫不犹豫快步走到洛拉门前,耳朵贴着薄薄的木板门。
&ldo;但你一定要……&rdo;他听见吉姆大叫。&ldo;洛拉,别让我失望,我已经够绝望了,
我已经够绝望了……&rdo;
&ldo;可是我跟你讲过了,吉姆,我没有钱,&rdo;是洛拉冰冷冷声音。&ldo;来,坐下,
你醉得太厉害了。&rdo;
&ldo;我是醉了。&rdo;吉姆笑起来。
&ldo;你绝望什么呢?&rdo;洛拉的语气现在缓和了。&ldo;这样‐‐是不是舒服些?来,
吉姆,告诉小洛拉,你到底有什么事?&rdo;
海特开始哭起来。一会儿,他的哭声闷住了,埃勒里猜想那是因为他的脸贴在
洛拉胸前的缘故。洛拉母亲似的安慰话模糊得听不清楚。但接着却听到她的喘息声,
似乎很痛苦。埃勒里差点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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