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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雷利将海贼船翻了个底朝天,踩在瞭望塔上知道了消失一整天的小航海士。他坐在瞭望塔的地面上,双腿插在栏杆的缝隙里,头抵在栏杆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当雷利在他身边坐下,阿葵尔斯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雷利叹了口气,站在阿葵尔斯的正后方,上身前倾趴在了栏杆上:&ldo;每个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即便是神明,也有黄昏落日。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阿尔。&rdo;他停顿,&ldo;你现在这幅样子,太难看了。&rdo;

回答雷利的是海风吹过耳际的声音。

&ldo;所以呢,你打算维持这么一副难看的样子多久?&rdo;远方有海鸥飞过,今天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四海的天没有新世界那么诡异莫测,&ldo;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将就此沉醉不醒?&rdo;

&ldo;阿尔,你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无论是在玛丽乔亚,还是在海贼团里。你是最小的,最尊贵的,甚至是唯一没有悬赏金的。&rdo;雷利点燃了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烟,语气沉稳。

&ldo;虽然没有你们那么变态的见闻色,可是阿尔,你在害怕。&rdo;雷利将手移了一下,免得烟灰落在阿葵尔斯身上,&ldo;因为罗杰可能会死去,你在害怕。&rdo;

&ldo;我难道不应该害怕么?&rdo;

&ldo;你当然可以害怕,害怕和恐惧是每个人的权利。&rdo;雷利看着海面,他所看见的是阿葵尔斯所看见的景色,&ldo;只是当这些负面情绪过去了,当天亮了,你还是要站起来的。拍一拍膝盖,扯一扯嘴角,笑着迎接新的朝阳。&rdo;

&ldo;阿尔,这才是大人的世界。&rdo;

&ldo;可我只想当个孩子。&rdo;阿葵尔斯不知道这些道理么,他当然知道,甚至比雷利所讲述的更多。书中有太多的知识,有太多的故事,他在玛丽乔亚是一个人,他听见了太多的声音,听见了太多的故事。

只是那些成长,那些冷漠,那些坚强,当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前,挡住那令他恐惧的身影时,如寒冰化作流水,从悄然消失。当有人站在你的面前替你遮风挡雨,当有人庇护你安好无忧,他又如何不会沉浸其中呢。

&ldo;你无法永远只是个孩子,阿尔。&rdo;雷利吐出了烟雾,看着自己的视线被白色的烟所模糊,&ldo;如果你只想当一个孩子,就回玛丽乔亚去吧。那里才是天龙人的归宿,而不是一个海贼的归宿,阿葵尔斯。&rdo;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甲板上传来了炮手和厨师长的吵闹,还有其他人起哄的声音。罗杰的病似乎并没有在船员中掀起什么大的波浪,他们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ldo;好好想一想吧,&rdo;雷利站直身,将烟蒂按在栏杆上,按灭了最后的火星,&ldo;罗杰和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从最初见到你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对你有着与他人不一样的期望,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rdo;

&ldo;无论你怎么选择,阿尔,&rdo;雷利站在楼梯口,背对着阿葵尔斯说道,&ldo;我都尊重。&rdo;

阿葵尔斯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大海与天空的交际在远处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弧线,优雅又独特。四海的天气比新世界要稳定太多,甚至根据夜晚的星辰能够预测第二日的天气,这一点新世界就不行。

四海和新世界是不一样的。

玛丽乔亚更是不一样的。

阿葵尔斯看着大海,眼前恍惚又是玛丽乔亚那郁郁葱葱的花园,有老人坐在花园里给小天龙人们讲着他们祖先拯救世界的故事。远处有奴隶匍匐在地,还有各种生物乖乖的蜷缩在角落,乖巧又安静。

只是……那时他所想要的生活么?

&ldo;滚滚,&rdo;阿葵尔斯低头看着甲板上吵闹的船员们,&ldo;当初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走呢?&rdo;兽房中那么多的生物,对他都是恐惧的,憎恶的,抵触的负面情绪,只有滚滚是安静又温暖的颜色。

&ldo;你或许不记得了,&rdo;小熊猫摊开四肢,肚皮向上的躺在瞭望塔上,&ldo;我的出生,我的恶魔果实,我的存活,都得益于你。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制止别的天龙人向我喂下第二颗恶魔果实的是你,将我从斗兽场带走的还是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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