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看着阿诚把门关上后,说道:&ldo;他可一点不像个仆人,有温顺,无谦卑。&rdo;
&ldo;自由舒展人性是好事。&rdo;明楼说,&ldo;再者说,家里人也没把他当仆人。&rdo;
&ldo;他不是你家仆人的孩子吗?&rdo;
&ldo;他养母作孽,小时候吃了不少苦。&rdo;回想起往事,明楼心里总有一种沉痛感。
&ldo;哦,原来我们明先生有一个充满爱心和同情的内心世界。&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你说,这孩子不读死书,可是我却从他身上读到了&lso;烟缸&rso;的味道。&rdo;王天风言词中透着怀疑。
王天风的这句话让明楼有些吃不下去了,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ldo;我家的孩子从来不关心政治。&rdo;
&ldo;是啊,明白。&rdo;王天风说,&ldo;别紧张,我没说他跟政治有关。我是说他养的茶花,那花草仿佛有&lso;烟缸&rso;的味道。&rdo;
&ldo;你鼻子的炎症好了?&rdo;
&ldo;我跟你说正经事,我在跟&lso;烟缸&rso;交手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这种花香。&rdo;
&ldo;你不是说,她是从背后袭击你的吗?&rdo;
&ldo;对啊,所以,我对她的气息很敏感。&rdo;
寂静过后,明楼开口道:&ldo;巴黎有很多花店。&rdo;
&ldo;对,不过我们今晚的目标是香榭丽舍大街。&rdo;
&ldo;你的意思,去香榭丽舍大街找花店。&rdo;
王天风点点头。
&ldo;吃饭吧。&rdo;
&ldo;看见你的吃相,我就没胃口。&rdo;明楼莫名地心绪烦乱起来。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相信&ldo;疯子&rdo;的直觉,他的直觉总是那么准。
王天风口中的&ldo;烟缸&rdo;名叫贵婉,是巴黎大学的一名讲师,哈尔滨世家子弟的出生背景给予了她最好的行动保护伞。在巴黎时,贵婉遇到了来巴黎求学的明诚,并成功地把阿诚发展成为自己的同路人。1934年10月,阿诚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代号&ldo;青瓷&rdo;。
今夜,正是&ldo;青瓷&rdo;与&ldo;烟缸&rdo;的接头夜。
因为红色交通站的第二小组出了叛徒,组织上命令所有成员迅速转移,阿诚是今晚接到撤退命令的最后一人。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晚会有人跟他一起赴约。
深夜十一点,寒风凛冽,天上飘着小雪,冰冰凉凉,明楼和王天风已经逛了不下七八家花店。明楼心底有数,他知道但凡红色交通站一定会有食宿的场所,所以他故意领着王天风兜圈子,围着小花店瞎转悠。
王天风是一只天生的猎犬,他走着走着,就开始嘀咕:&ldo;有点不对劲。&rdo;
&ldo;怎么了?&rdo;明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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