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不由自主的往前站了一步,看到露出的正是梦丽那张已经瘦削的脸庞,此却被水泡的发白,原本突出的颧骨因为被泡的久了,竟然已经鼓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泛白的瞳孔里尽是血丝,曾经灵动的眸子,此时……如死灰一样寂灭了。
“这名宫女确实是我们毓秀宫的宫女。”桂兰姑姑看了一眼后,淡漠的说道。
“这名宫女曾经侍奉过皇后娘娘,如今不明不白去了,皇后娘娘分外痛心。皇后娘娘命令我们好好彻查此案,在座的各位务必将实情告知。”
她……痛心么?!她也会痛心么!零落此刻的内心近乎疯狂,她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她,剰她一个孤零零的在世上。
“咦,这名宫女不是昨日在东一厢房被打的那名宫女么?”一名宫女怯弱的在背后说道。
陈芸玲听到的时候,心不由得慌了一下,方才想起,这个宫女确实是被自己下令掌嘴的那一名宫女……
“你认得?她是如何被打的?”
那宫女上前拜礼,起身说道:“回女官大人的话,这名宫女叫做梦丽,与我水同一通铺就睡在我隔壁,昨日我见她的脸上红肿的回来,便问了怎么回事,她说与我听,是东一厢房被一个秀女打的。”
“东一厢房的秀女,是哪一位?”
陈芸玲心底有些慌,不知道这件事情与自己有没有关系,但是自己确实没有害过那名宫女,只是县里依旧有些嫌恶她,死了都要和自己扯上点瓜葛么!
陈芸玲与胡海兰上前拜见,说道:“是民女在东一厢房住着。”
女官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两人,问道:“你们当中谁下令大锅这名宫女么?”
“是……是民女,但是民女没有害过她呀,民女只是下令打了她几巴掌,怎么也不会就打死了呀。”陈芸玲的脸上微微涨红,辩解着。
众人一听,都对陈芸玲有些鄙恶,这人竟然连宫女都不放过,下手这么重。
那女官脸色一凛,道:“我没说和你有关系,你紧张什么?”
“我……”陈芸玲似乎有些害怕那女官的脸色,吞吐着不说话。
姑姑则有些责备的口吻问道,“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原本是小事,就不敢通知姑姑了。”陈芸玲却是一点也不怕姑姑的责问,回答道。
“这样看来,这宫女可能是自杀的。”女官冥思着说道。
秀女们纷纷猜测起这宫女是怎么死的。
“这孤女难道是自杀的么?”
“是呀,我也觉得,被那样羞辱张嘴,定是不堪被辱而自杀的。”
“真的是自杀的么?”
……
自杀?哼……零落看着梦丽的尸体,听见身旁的秀女的讨论的时候,心里冷笑道。
梦丽,我绝对不会让你枉死的!
“启禀女官大人,这宫女肯定不是自杀的。”
“你如何得知?”
“大人您看,这宫女的鼻孔间没有一点儿的水草泥沙,这说明她是被人抛尸入河中的。若是自杀溺死者,鼻口处必然会吸入水草和泥沙,因其在入水时还是有呼吸的,如若不然,那边是入水之前就没有了呼吸,所以这是他杀,而非自杀。”
那女官一厅,心内觉着有理,望向零落,案子吃惊,这个乳臭未干的秀女竟然懂得这许多……只是心下有些不喜,这秀女如此说出来,岂不是显得本女官很没有见闻,需要她来告知,哼……脸上隐隐有愠色。
姑姑瞧见女官的脸色,知其内心必然不爽快了,赶紧喝斥零落,“女官大人断案,有你甚事,还不赶紧退下。”
“是……姑姑。”零落自是知道自己这般说出来必然会热的女官不爽快,但是为了梦丽能沉冤昭雪,她必须要这样做。
众秀女也对零落刮目相看,暗暗钦佩,她竟然懂得这般多。
“哦,原来是这样……”
“她好厉害,连这都懂得……“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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