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历十六年,二月初三。
虽是人间二月,可枫叶林却仿佛不受季节的影响般,仍然一片落红。枫林被风吹飒飒,落下人间几度繁华。妖狐背着手,手里攥着牛皮纸写的书信,另一只则是他要送给大天狗的“风”。
然而,见面的那一刻,妖狐竟感到害怕。
血色的地狱鬼爪狰狞的围绕在大天狗身侧,那双巨大的黑翅膀延展开,无数黑鸦聚集,它们亮晶晶的眼睛盯在妖狐身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吞噬狐狸的血肉。“喂,小混蛋。你怎么了?”
大天狗的神情,麻木而空洞。
妖狐咬唇,递上那封信:“喏,这是小生送你的情诗。”
大天狗接过来。然而下一秒就丢到地上:“狐狸,直接念给我听。”
妖狐笑得有些勉强:“啊,那个。去年的今天在这院门里,他美丽的面庞和粉红的桃花相互映衬。如今,他被我弄丢、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有桃花在春风中盛开如旧。小生不想弄丢你,所以小生要送给你‘春风’。”
大天狗冷漠脸:“就这样?”
妖狐终于放松了些,摊开右手握着的东西。上面静静躺了枚戒指。就是那日,大天狗在京都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隔着人流看到,狐狸戴到少女手上的那一枚。他还问:“喜欢吗。”那女孩答:“喜欢。”
原本理智已稍有恢复,但是在这番刺激下,诅咒反噬的更加厉害!
“妖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他说。
很陌生。妖狐突然察觉道:“小混蛋呢。你不是他,你把他还给我。”
这只类似大天狗的妖怪目露凶光,嘴角的笑放肆且残忍:“想要他回来,除非你死。来,和我玩游戏。赢了,就将他还给你。掷骰子,看谁的点大。你赢了,我艹你一次,将他还你。”
妖狐又惊又惧:“求求你,别伤害他!”
这只妖怪已经开始掷骰子:“狐狸,你猜,大还是小。”
“大。”羽刃扎入身体,血肉模糊。
“不对,是小。”妖狐被进入,毫无怜惜的掠夺。
“小混蛋,你在哪儿……”他想要求救,指甲扣入泥土,试图逃离。却又被“大天狗”拽回按在下面。甚至“大天狗”还强迫他张嘴,做的不好,就在那令人羞耻的地方系上绳子。精神上□□他;肉体上折磨他。
就这样做了三天三夜。
妖狐撑不住了。
占据大天狗躯体的那只妖怪,疯狂叫嚣着:“哈哈哈!你死后,我会篡改他的记忆。让这只笨狗以为是你抛弃了他!是你这只骚狐狸和别的女人私定终身,而且妄图杀他灭口。怎么样~这个故事精彩吧?”
妖狐哭泣着求饶:“小混蛋,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很痛?”
妖狐的呼吸变缓:“小混蛋,小生要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小生了。”
现在支配大妖身体的,是崇德天皇残留在人间的恨意。
所以,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妖狐临死前,突然轻声低喃:“既然要死了,那么小生也要许下诅咒。嗯,就祝大天狗此生得到的都失去,享无边寂寞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被风吹散:“小混蛋,别怪小生啊。因为只有这样,小生才能永远的拥有你……”
风吹树叶,飒飒而落。
妖狐死于延历十六年,二月初三。
有一枚戒指,静静躺在他身侧。
上面,不大不小地刻着“风”字。
就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里面的风字。
作者有话要说:
晚霞昭昭,妖狐的背影被夕阳拉的很长。
“呐,小混蛋。你能看到风吗?”他问。
妖狐在前面走,大天狗在后面跟。因为昨夜刚下过雨,所以,尚且斑驳泥泞的土路上,就留下妖狐梅花似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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