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暖气,傅意看起来终于像是回了血色,他把外卖推回她面前:&ldo;你吃吧,我不想吃东西。&rdo;
&ldo;不吃早餐会得胃病的……&rdo;她脱口而出,抿了抿唇,扔下句&ldo;那你等等&rdo;后,转身进了厨房。
傅意靠着沙发背,疲惫地合上眼,没一会儿,果真听到了热锅的声音。
他也不是没睡,靠着墙壁还是能睡一小会;只不过姜如羽家的楼梯口窗户很大,不知是不是坏了,合不上去,冷风一直灌进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再从脖颈钻进身体里。
冷得他睡不着。
也怕,自己睡着了,就会错过她离家。
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傅意又喝了口热水。
真是栽在这小姑娘手里了,他想。
约莫过了十分钟,姜如羽端了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
她把面条放在傅意面前,打开了外卖盒,把里面的皮蛋瘦肉粥和咸鸭蛋拿出来,问他:&ldo;你要吃哪一个?&rdo;
傅意不可置否地用下巴指了指面条。
挂面没煮开,糊在一起,里面下了个鸡蛋和午餐肉片,汤的颜色略深,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下厨。
他挑了几根夹进嘴里,满口都是酱油味。
&ldo;好吃吗?&rdo;姜如羽坐在他旁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看上去有些紧张,说完后自己又觉得不太对,换了个说法:&ldo;能吃吗?&rdo;
他用力咽下糊成一团中心有点不熟的面条,点头:&ldo;好吃。&rdo;
就是太咸了。
好像还没熟。
思忖片刻,傅意还是没憋住,善意提醒:&ldo;以后还是我煮给你吃吧。&rdo;
&ldo;……&rdo;姜如羽即刻俯身去抢他手中的碗:&ldo;你别吃了,你喝粥吧。&rdo;
他眼疾手快地把碗往旁边拿,举高了,确定她够不着后,才含笑道:&ldo;我不是说面条难吃,是舍不得我老婆沾阳春水。&rdo;
姜如羽不动声色地把身子缩回去,小声道:&ldo;我不是你老婆……&rdo;
听到这话,傅意高举着的手缓缓回伸,而后将碗放在桌上。
他侧过身面对着她,默了默:&ldo;我以为我们说清楚了。&rdo;
明明刚才他尝试着亲她,她都没有把自己推开。
还问自己要不要先进来休息一会。
他以为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ldo;是说清楚了……&rdo;她声音很轻,垂着眸:&ldo;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ldo;我现在脑子有点乱。&rdo;姜如羽撇开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过了五下,轻呼出口气:&ldo;能不能给我考虑一下?&rdo;
&ldo;多久?&rdo;他问:&ldo;我在这里等你。&rdo;
姜如羽:&ldo;我不知道。&rdo;
说完这句话,客厅再次陷入沉默。
初晨的阳光透过纱窗,一点一点为客厅镀上颜色,打在墙上、时钟下方,是金黄而淡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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