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走后,周正又无所事事了起来,他找到范老板,对他了自己的想法:“范老板,我寻亲的事也不知何时才有个头绪,我也不能总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你给我份活干吧。”
范老板一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倒不是他斤斤计较,不舍得给周正白吃几口饭。问题是周正自己提出来要用工作换饭吃,明他从根子上不愿占人便宜,若是拒绝了他,反而是伤了他的自尊心。于是范老板道:“周郎君你了你的想法,那我也我的想法,既然郎君你想找份工作,那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就照伙计的标准给你开人工钱,至于食宿,也照着伙计的标准来,吃住都是我的。你看这样可好?”
周正头道:“好。”整个金水镇,所有认识他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与亲人走散了,正在寻亲。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走散是没错,寻亲是百分之百没戏了。
既然寻亲是没戏的,他就必须在这个世界找一个活下去的方法,士农工商……士肯定是没戏了,作为一条理工狗,周正虽然并不清楚这个时代取仕用的是什么标准,但他很确定,绝对不靠线性代数,也不靠复变函数。接下来,农也不靠谱,你种田的前提是你得有田,什么,你可以去佃别人的田来种?真当周正没看过文学作品啊,佃农的日子是人过的?这个过,不考虑。工的话,这周正倒可以考虑考虑,他也不是没看过穿越,铅笔、肥皂、**什么的,肯定是他的首选。除此之外,水泥或许也可以,不就是石灰石加黏土和矿石么,这个不难。要是再用竹子做骨架,用水泥来造建筑,一下就进入混凝土时代了,感觉也挺赚钱的,不定一不心还能留名青史。商的话倒是赚钱,不过周正自己也知道,他不是那块料,看看韩李两家间的事就知道了,真要想做大也不是而已。思来想去,周正还是觉得单纯的技术工作最适合自己。
当然,由于这个时代没有专利和技术保护,这些东西慢慢来肯定是没用的,要做就要大规模地做,做到占领市场,否则什么都是白搭。在这方面,周正觉得可以借助韩家或者李家的力量。不过在这之前,一千道一万,周正对这些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何况凡事都是知易行难,他想过了,无论在上面几样东西里选哪一项,都要先好好研究研究,至少得把配方稳定下来,形成稳定的产品,这才能去找人帮忙。而这一切都是要钱的,钱从哪里来?打工。
“对了,周郎君,韩大留了一百两银子给你,算是赔罪。”
“那钱我不要。”
“你就收下吧。”
“我不要。”
两人扯了几个来回,到最后周正也没收那笔钱,倒不是他不缺钱,事实上他缺钱得很。只是就像早就过的,周正是个过于正直的人,正直到几乎令人发笑,这种人犟起来,比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了不要,你就是塞给他,他也不要。
“对了,范老板,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李家,我想向李姑娘道个谢。如果不是她花了重金救我,我不定已经没命了。”
“行。”范老板以为有自己这张老脸出马,摆平这种事简直是轻而易举,很可惜的是,他错了。
“姐,范老板递了帖子求见。”陈娅得了门人的消息,便亲子来见李凤凰,问她的意见。
李凤凰此时正在读书,见陈娅跑来,便把书往桌上一放,轻声责怪道:“既是范叔叔来了,何必还来请问我。将他带去会客厅,先奉上热茶食,待我梳理一下便过去。”
陈娅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笑意,道:“姐,若范老板是一个人来的,哪里还用得着通知你。范老板把姓周的也带上了,门人就是见着姓周的,才没敢轻易把人往家里带,她跑来问了我,我也不敢做主张,这不只能来麻烦姐你了吗?”
“哦,是这样啊,那便不见了。就我身体不适,正在调养,实在不方便见外客。”李凤凰本来都已站起了身,听得周正也跟来了,整个人一下犯起懒来,便又坐了回去。
“是。”陈娅走到大门口,对着已经等了不少时间的范老板和周正道:“我家姐身体欠佳,就不见外客了。”就这样,范周二人在门口等了好半天,却连口热茶也没喝到,倒是喝了一肚子的闭门羹。
“周郎君,你确定你和李姑娘之间只有那件事么,我看不像啊!”范老板也是人精,无论他怎么想,李府门人的反应都不对,陈娅的反应也不对。换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都是直接就往府里领的,那还要请示什么:“周郎君,我看着李府上下好像对你都不怎么友好。”
“啊?不会吧,我什么都没干,而且李姑娘不是身体不适么,我们等她身子好了再来不就行了么?”
周正这种哈士奇一样的思辨能力令范老板感到一阵绝望,他哭笑不得道:“周公子、周郎君,怎么她们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什么身体不适完全是托辞,陈娅肯定去见过李姑娘了,是得了李姑娘的令,让我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
“是这样吗?”周正少有怀疑别人的时候,陈娅那么了,他便那么信了。现在有范老板一提醒,他往旁处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想通了这个关节,他一个转身就又要去敲门,却被范老板给拉住了。
“你干嘛去?”范老板问道。
“我要去问个清楚,她们干嘛骗我?”
“唉哟我的老天爷,她们要是肯告诉你,干嘛还骗你?”
“哦,也对……”
曾经在学习方面展示爆表智力的周正,在此刻表现出了他智商的另一面。没奈何的,两人只得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晃荡了两刻钟的时间,晃荡回了悦客来。回到悦客来,趁着时候不算晚,酒楼里没什么人,范老板问了一下周正的生活技能。
“会烧菜吗?”
“不会。”
“会切墩吗?”
“不会?”
“会洗菜吗?”
“这个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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