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吧台钢质边缘的反光印出一个人影,钟弦假装没有觉察,再次拿起酒瓶时,碰倒了杯子,来不及闪躲衬衫前襟打湿一大片。醇酒混合着特有的隐约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身后的人停下接近的脚步。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钟弦解开衬衫抖了抖前襟上尚未渗透的酒。
一只手悄然放到他的背上,缓缓从肩膀滑到腰下。钟弦没的抗拒,转过头面向身边的人,眼睛并未注视着任何一处,只带着迷蒙的疑惑。
他低声问:&ldo;当初为什么选我。&rdo;
&ldo;你打算怎样才罢休‐‐给他找一个音乐家教、一个玩伴。现在,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派你去教坏他。&rdo;邓悭轻轻夺下钟弦手中的酒瓶,将吧台上的木塞重新塞上。从旁取了一条带条纹的崭新方巾扔给他。
钟弦用方巾擦了擦衬衫上的酒渍,抬头盯着邓悭的眼睛。&ldo;有大麻味道。是我产生幻觉了吗?&rdo;
&ldo;不识货。这是三十年的私藏。父亲的友人在欧洲葡萄庄仅酿了一百瓶。你洒在衣服上的是最后一瓶。&rdo;
&ldo;无价之宝呀。再来一杯。&rdo;
邓悭推过来一瓶白葡萄酒,将刚刚那瓶收进酒柜。
&ldo;觉得我不配喝?为什么选我,而不是别的人。&rdo;
&ldo;这你要问他和他的望远镜。&rdo;
&ldo;你总有办法引导他去注意我。&rdo;
&ldo;你认为是我选了你,你一定要力证自己的猜测,逼我承认才满意吧。&rdo;
钟弦再次擦了擦衣服上的酒。一种蚀骨的感觉围绕着他。
&ldo;你喝多了。&rdo;邓悭转身面对他。
钟弦拿起空杯子,望着邓悭。&ldo;我喝过这个。很多年前。&rdo;随着话音他露出一脸的挑衅,张扬,不羁。
邓悭将钟弦从吧椅上拖下来,放倒在不远处的沙发上。&ldo;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去酒店……&rdo;
&ldo;四哥……是什么让你认为我能做到。&rdo;
&ldo;歇歇你的脑子。&rdo;
&ldo;你觉得我有把别人拖下水的本领。&rdo;
邓悭在钟弦的脖子下面放了一只软垫帮助他放松。钟弦衬衫前襟上的酒渍仿佛让他有些发愁。他们周围都是酒的麦香。
&ldo;你能想出这种办法,是不是说明,从一开始有问题就是……&rdo;钟弦尚未说完就被邓悭捏住了下巴。&ldo;你。&rdo;
邓悭的手停了,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钟弦的脑袋。&ldo;闭上眼,很快就过去了。&rdo;
钟弦能感觉到血液的澎湃,比他想的厉害,为挥散热量将衬衫全部散开。他没有等多久,是他自己先忍不住。&ldo;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rdo;
与内心的恶魔抗争到最后,反而是他选择了投怀送抱、与放纵共舞。
让人意外的是,邓悭居然有抗拒。几秒的激烈犹豫在他的神情之中完全没有任何隐藏。如此真实的情绪,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打动钟弦。如发疯一样缠绕而上,钟弦将邓悭顺势按在沙发上。
&ldo;我不是居心叵测的人了么?&rdo;邓悭反问。他的手放在钟弦的腰上,以防止他坠落下去。因为他正骑在他身上。
钟弦说:&ldo;愈是把你想的很坏,就愈是心疼,是什么原因。&rdo;
邓悭将手放在钟弦的头发里,将他缓缓拉近……
不知最后是心念动摇还是意志的瓦解,很快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邓悭反将钟弦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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