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护下,贝琉璃骑着喜洋洋冲在最前面,雷捕头背着凌铸师在中间,朗清疏骑着追风垫后,一齐向朗宅进行。
因为凌铸师的身体太虚弱,无法承受颠簸之路,雷捕头只得控制着良马,尽可能平稳地行进。
贝琉璃快马加鞭最先回到朗宅,叫醒了李伯,又让凌挽情将徐娘和殷素云从临时病房移走。
她抓紧时间,将临时病房用食醋薰蒸消毒,再取出全套的医疗器械、手术布巾和手术衣。而这一切,再次让李伯的眼前一亮。
凌挽情站在临时病房外,浑身直哆嗦。即使是面对殷素云的病情,贝琉璃和李伯的脸色都没有这样凝重过,她的父亲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会让他们忙成这种模样?
一切准备完毕以后。
贝琉璃又让殷夫人和徐娘在厨房准备好温热的牛乳、蛋羹和米汤,出了厨房被凌挽情拉进了卧房。
凌挽情问道:“璃公子,请你对我说实话,我爹爹到底怎么样了?”
贝琉璃想了想,握住了凌挽情的手,严肃而诚恳地说道:“凌铸师从县北大狱逃脱,遇上饥饿的狼群,朗公子和雷捕头拼命相救。凌铸师的右侧小腿被狼拖走了,我初步处理过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仿若一道晴天霹雳!
凌挽情一个趔趄,怔怔地望着,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贝琉璃的双手,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我……能……做些什么?”
贝琉璃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凌姑娘,凌铸师身体很虚弱,手术时间不短,而且会非常疼,为了让他坚持住,你要想办法和他聊天。我会为他插好胃管,你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注射器往胃管里打食物,从少到多,缓慢而持续。明白吗?”
凌挽情迅速抹去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嗯。”
贝琉璃又说道:“你在门口守着,他们一回来,你立刻让他们把凌铸师带进临时病房。我和李伯还需要准备一些物品。”
凌挽情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泪水在转身的瞬间决了堤。
临时病房里,贝琉璃将凌铸师的大致情形,告诉了李伯,又将伤口的情况画了简图,并将手术过程讲述了一遍。
李伯曾是战地医者,对外伤处理非常有经验,对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们商议出了最可行的手术和治疗方案。
……
等到雷捕头将凌铸师背进临时病房时,治疗方案却搁浅了。
贝琉璃检查凌铸师的情形,他的脸庞苍白、神志不清、脉搏弱而快速、额头有微微的冷汗……一切的症状都显示他失血过多,血容量不足。
以这样的情形,凌铸师会在手术过程中死去。
李伯检查以后,说道:“璃公子,凌铸师失血过多,你是否有其他方法。”照此情形,凌铸师可能过不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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