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能有点原因吧。&rdo;谢大军插话说。
&ldo;是的。&rdo;曲加笑吟吟地肯定说。
西饶副县长刚提到县上时,书记周凌风带他到各区社去熟悉情况,把我也叫上了。我们骑马来到最边远的一个公社社长的帐篷里,周书记向社长介绍说:
&ldo;这是电影队队长曲加;这是向导西饶同志。故意没有说西饶是副县长。过一会茶打好了,社长老婆倒茶,她说:&lso;周书记,烧恰却‐‐请喝茶。&rso;然后给我倒茶&lso;曲加队长恰通‐‐喝茶。&rso;最后对西饶说:&lso;西饶同志,普鲁切消‐‐碗拿来!&rso;让西饶拿出自己的茶碗,好给他倒茶。&rdo;
几个汉族干部都在静听,曲加自己喝了一口茶继续说:&ldo;西饶的脸一下红了,他低声说,他没带碗。周书记我俩憋不住哈哈笑起来,西饶自己也偷着笑了,都被那社长老婆看到了。她用眼睛紧盯着西饶说:&lso;你不是向导,你是崩不啦,崩不啦,烧恰却‐‐大头头请喝茶!&rso;&rdo;
&ldo;大家都笑起来‐‐连社长的老婆也笑起来。&rdo;曲加自己边讲边笑着说:&ldo;那女的不好意思,说都怪周书记骗了她。&rdo;
&ldo;周书记笑着说:&lso;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骗你的是这位西饶同志,他是新来的副县长,今天专门到家来看你们。&rso;&rdo;
&ldo;拉不钦毛主席‐‐吐吉且!&rdo;
曲加说:&ldo;那女的举起一只手,她很激动,真心地感谢伟大领袖毛主席。&rdo;
&ldo;西饶同志从那以后,就特别讲究礼节了,是吗?那我们以后对他也得多注意些礼节喽!&rdo;李刚义说。
&ldo;西饶副主任为人胆子小些,对谁都不愿得罪,他是&lso;老好人&rso;人还是不错的。&rdo;曲加说,&ldo;这个县有些边远的公社,旧礼教影响很深,等级思想观念严重,对干部像对头人一样。&rdo;
谢大军对曲加讲的喝茶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对于县上的事什么都想尽快地知道,于是他问道:&ldo;曲加队长,县城的建设你参加过吗?这样城堡似的建筑,是原来就有,还是后来干部们建起来的?&rdo;
曲加正在亲自给大家续茶,听到问他,首先说了一句:&ldo;以后叫我曲加或老曲都行,再不要称什么&lso;队长&rso;了,等我什么时候当县长了,你天天叫也不烦。&rdo;然后他热情地说起县城的事:&ldo;这里一九六o年实行民主改革,我一九六四年才来到这里。我来时县城已建的差不多了。我赶上一个尾巴,就是建设礼堂,我帮助参谋建放映室。后来干部不断增多,大院内的房子一栋一栋不断增加起来,逐渐成了现在的规模。&rdo;
&ldo;最早是什么样子?建县是谁搞起来的?&rdo;叶心钺颇有兴趣地追问。
&ldo;听说最早这里只有几间房子,几个喇嘛住着。叛乱前几年,从境外来了一些人混进去,带着枪支、电台什么的进来出去。周围修起院墙和地堡,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围子。这些人打着宗教活动的旗号,聚集群众越来越多,不断和牧民发生冲突、干坏事。西藏叛乱时,阿里地区范围内,这里成了叛乱分子的一个重要据点,或者说是一座反动的堡垒……&rdo;
曲加看大家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反问道:&ldo;对这些,你们也感兴趣?&rdo;
&ldo;当然感兴趣!你讲的是一个高原县城的历史,将来应该写在县志上,这是很有意义的!&rdo;谢大军激动地回答。
&ldo;说得对!&rdo;李刚义半天才说一句。
叶心钺急着听下文,忙插嘴:&ldo;请继续说下去。&rdo;
曲加接着更加认真地介绍:&ldo;平叛时解放军攻占了这土围子。建县后不断改扩建,四角建起了炮台,加固增高围墙,俨然一座城堡,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革命堡垒了。从解放军建县,到转业干部、各地调干共同建设发展到现在,这就是整个县的历史。&rdo;曲加概括地说道。
&ldo;原来的转业干部县上还多吗?&rdo;谢大军又问了一句。
&ldo;原来转业的老人已寥若辰星了,现在只有两三个人了。一个是县委书记周凌风;再一个就是武装部长黎明及警卫员,跟他一起转业、建县的办公室主任,现在已经下山治病去了,周书记还坚持在县上,他们都是先遣连的。&rdo;
&ldo;他没有想过下调吗?这次又是个好机会……&rdo;李刚义直率地问道。
&ldo;他从没讲过要下调。这次你们来之前还说,他身体没有什么病,他也没有打过报告要求往下调。他的想法是,文化基础不高,调到山下继续作领导,恐怕难胜任。山下不缺少他这样的干部,他在山上对工作还有一定的自信。他长时间学藏语,生活用语讲的非常好,政治名词往往比藏干懂得的还要多。他除了藏文外,口语是最好的。他下乡大都讲藏语,群众非常欢迎他,热爱他,他也热爱这里的群众。他对边疆工作已经产生深厚的感情,他说他&lso;要把自己的老骨头都埋葬在西藏&rso;……&rdo;
话说到这里,曲加和在坐的新来的几位汉族干部们,不但感觉到周凌风书记英雄的气概,而且感受到一种悲壮的风格。
在暂短的沉默后,谢大军自言自语地说道:&ldo;这么说,周凌风书记真是一位英模式的人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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