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不睡中的年青人,都知趣地站起来走了,汪彤等最后一个年青人出去后,便轻轻地关上门,看看柳卫东和武权说:&ldo;我有些想法,想说说。&rdo;
柳卫东只点点头。武权急着叫道:&ldo;有话快说!&rdo;
汪彤说道:&ldo;现在事件已经发生了,不管我们怎样急也是于事无补的。因为既成事实就无法改变!不过,事实虽无法改变,但是善后处理,我们不能不抓紧时间动些脑子,这对于事后的影响,可有很大的作用。&rdo;
&ldo;你想到了什么,就说得具体一点,好不好?&rdo;武权不耐烦地说。
&ldo;比如,事件的性质到底如何认定?从上到下都一股声地叫嚷着&lso;从严处理,&rso;究竟&lso;严&rso;到什么程度?&rdo;
&ldo;地区的电报,就是这样要求的吗!&rdo;武权争辩道。
&ldo;是呀!我还不知道地区电报的说法吗!地区电报不那样写成吗?难道地区希望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不要忘记,这是发生在内部的事件,矛盾当然也应该是人民内部性质的矛盾。既然是内部矛盾,在处理上,是大张旗鼓好呢,还是稳稳当当地在内部解决好‐‐我想还是后者好。可是看现在干部群众的情绪,人还未回来,就叫了。这样下去还得了!&rdo;汪彤暂时把话停住,侧目察看着柳卫东的反映。
&ldo;挑明说吧,而且再具体一点‐‐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即在内部能&lso;稳稳当当&rso;地处理好。&rdo;武权气势很足地说。
&ldo;要做到&lso;稳稳当当&rso;在内部处理也不难,这要书记拿出一点魄力才行!&rdo;汪彤故意说给柳卫东听。
柳卫东听汪彤向他叫板,忽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问道:&ldo;要拿出怎样的魄力才行?难道要我开会公开向群众说:&lso;你们不要乱说,这样影响不好,人民内部矛盾,要在内部处理……&rdo;
&ldo;话当然不能由你书记口里先说出来,而要由上边下达才好……&rdo;汪彤诡秘地向武权笑笑,转脸又向柳卫东:&ldo;需要领导下点决心!事情则由我们下边来办。领导也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错了由我们自己负责就行了。&rdo;
武权先站起身来点点头说:&ldo;我明白了,&rdo;然后拉上汪彤说:&ldo;走!到我房里来……&rdo;
下午,送电报的时间一到,机要员阮萍果然给柳卫东送来一份地委发来的密报,电文上明白写道:
狮泉县委:
你县民兵在此次策应行动中突发意外事故,归根到底是在内部。因此,在处理中应力避随意舆论,以安定稳妥为好。
抓紧将处理情况上报。
中共阿里地委
&tis;年&tis;月&tis;日
柳卫东眉开眼笑地读完电报,迅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对阮萍说:&ldo;麻烦你小阮,叫汪彤同志过来一下。&rdo;
&ldo;柳书记!你太客气啦,我马上把他给你叫来。&rdo;阮萍笑眯眯地出去了。
汪彤正在武权房里说话。见阮萍叫他到柳书记房里去,便对武权说:&ldo;走吧!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头,他还想说什么?&rdo;
武权:&ldo;你去就行了,如果有事要我做,你汪组长说一句就行了。&rdo;
&ldo;你这个家伙,咋这么说?咱们都是给领导办事,听书记的。&rdo;汪彤此时倒表现的很谦虚。他死活还是把武权拉上一齐来到了柳卫东面前。
这次汪彤没等柳卫东问他,便主动地说开了:
&ldo;首先我认为,这件事既然是内部事件,就应该明确为内部处理。不管采取什么方式方法,都应该是以县委为核心,或吸收少数人参加,快刀斩乱麻,很快地告一段落,让它尽早过去。而不能像现在这样,一天乱哄哄地一片!&rdo;
&ldo;再说,现在县上人太多了!好像有千军万马!&rdo;武权也插了一句。
&ldo;是啊,我想说的重要一点,就是这件事。&rdo;汪彤与武权想到了一起。
&ldo;那也不能把人都赶到乡下去……&rdo;柳卫东插话说。
&ldo;柳书记!我并没有说要把谁赶下乡去。可在现在的形势下,派人下乡巡牧,加强牧区的生产安全,是既合理又必要的!&rdo;汪彤终于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武权&ldo;啪&rdo;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
&ldo;这是一个好主意!柳书记,就该这么办。人少了,七嘴八舌没有了,什么事情都好办多了!&rdo;
汪彤稳稳地坐在那,微笑着说道:
&ldo;就看柳书记的决心喽……&rdo;
柳卫东:&ldo;我怎么糊涂了!周书记临行前的安排,现在应该派李刚义、谢大军的巡牧工作组出发了。他们应该到刚发生事情的那个地方,邻近的公社去。巡回保护牧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还要注意有没有新的外逃或回窜线索与苗头。年关快要到了,决算分配中的问题,也需要检查和监督。这样一来,内外都可以更放心些。&rdo;
汪彤:&ldo;这一去,最快也得一个多月时间才能回来。等他们回来,咱们的&lso;正面教育&rso;也已接近尾声,整顿党组织,健全党的生活制度,也正常展开了……&rdo;
&ldo;那就最好!&rdo;武权得意地把手向桌子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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