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专案组审讯后,这位昔日仗着百里香势力的花心女士,在疾风暴雨中,顿时威风扫地,落花流水了。
王明理、谢大军两人,正说得热闹,咚咚咚又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原人事局老局长章文彩。只见他怀里抱了个大西瓜,轻轻地放在地上。
王明理与谢大军急忙起身让坐,问章局长从那来。
章文彩局长说,他从干校刚回来。听说小谢他们快走了,特意从干校带回几个西瓜尝尝,也算是送别。因为明天马上又要回干校去,所以今天抽空来看看小谢,顺便嘱咐几句。
谢大军说:&ldo;感谢章局长的关怀!文革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rdo;
章文彩局长却诚惶诚恐地说:&ldo;我过去工作中有缺点、错误,批判是应该的。这不能怪大家。文革中大家开批判会,喊喊口号。人事局的干部,没有对我搞过武斗,大家爱护我,体会是很深的。我的压力不是来自群众,而是来自百里香那狗日的,长期以来以势压人,挑动群众……&rdo;
当王明理、谢大军谈到百里香最近自暴丑闻时,章局长更加愤慨地说:&ldo;百里香这个人是五毒俱全的。多年共事我知道他。我以前常说,有尾巴的驴好认,没尾巴的人难认!百里香,这次变成百里臭了!&rdo;章局长的幽默语言,引得三个人一同笑起来。
章文彩局长问王明理:&ldo;百里香与花如君的问题,最后到底是咋处理的?&rdo;
王明理说:&ldo;花如君的问题处理比较容易。开除公职,戴上坏分子帽子,送回原籍。上级很快批准了,人已经送走。比较难处理的是百里香。他与军宣队软磨硬抗,哭哭闹闹。还威胁军宣队项队长,说项的上级就是他过去的部下,要项队长对他客气点,&lso;否则以后走着瞧!&rso;军宣队让他先到干校劳动改造去!项队长说这个人报复性很强的,这次谢大军入党就被他喑中阻拦了一下。&rdo;
谢大军惊讶地注视着王明理‐‐
王明理看看谢大军笑了笑说:&ldo;记得一次我和大军到行政处财务上去领工资。姚处长在说笑话,他问大家:&lso;花是香的,你们说是不是?&rso;大家都笑而不答,谢大军随便说了一句:&lso;花是香的&rso;这话也对也不对。有的花是香的,有的花就不是,有的甚至是臭的!大家都哄笑了。大军还不知道是咋回事。从大家悄声议论中才明白:&lso;花&rso;是指花大夫,花如君是百里香的……就为这,百里香怀恨在心,说谢大军到处造谣诋毁他,这才有这次&lso;纳新&rso;时暗中阻挠谢大军入党的事!&rdo;
谢大军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苦笑了一下。
章文彩局长恨恨不平地说:&ldo;那个支部书记文革发也是个软骨头!百里香既作婊子又要立牌坊,都不是好东西!&rdo;
王明理说:&ldo;这次百里香丑闻出来后,军宣队项队长也不再惧他。在专案组与百里香说话时,当面狠狠地说他是货真价实的、死不改悔的……说豁出乌纱帽不要了,也要严肃处理。&rdo;
三天假后,调干们如期归队,一个不少。又休息了两天,出发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西北大厦二楼大礼堂内已经布置好会场。舞台大幕的横幅上缀着金色的八个大字‐‐&ldo;欢送援藏干部大会&rdo;。
会场里三百多位调干及其部分家属、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基本上是座无虚席。
会场气氛凝重。没有大声喧哗,偶尔也能听到送别的眷属同亲人的交谈。那时高时低若有若无的悄声细语,向人耳畔播散着依依惜别的情感。个别孩子们稚嫩的尖叫声,更加深了那种蝉噪林静,鸟鸣山幽的氛围。
组织部门安排,今天省革委会主任、省委书记,暨军区首长等领导将接见、送别入藏干部。
省革委会金主任是从外地调来的。据说,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红军。长征路上过关斩将,功勋卓著,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勇士。
省委书记则是本地人,文革前的老干部。是成立革委会、党委时,仍然就地重新结合的领导,在群众中颇有威信。
金主任、福书记等领导一出现在台上,会场内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首长们也拍手还礼。
端坐台下前排位置的谢大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饱受风霜之苦、久经血与火的洗礼、有着传奇式经历的将军。
谢大军注意到他在坐下时,是用臂力带动自己的那只残肢,似乎让人立刻感到当年在战场上拼杀的英姿与豪迈气慨。
谢大军仔细端详着这位战将。他中等身材,粗布戎装,鲜红的领章映衬着一副
亦庄亦谐略带严肃的面孔。特别是那双能洞穿一切的黑亮的双眼,眉宇间英气逼人,有着看一眼足使人肃然起敬而经久难忘的气慨。
省革委政工组组长王国栋来到金主任和福书记身后,俯首低语后,直起身来走到话筒前说:
&ldo;省革委会金主任和省委福书记,在百忙中来看望大家,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由衷地感谢!首先,请金主任作指示!&rdo;
金主任面对热烈地掌声,还未讲一句话,首先向大家颔首致意。他谦恭地说:&ldo;应该说声谢谢的,是我们!&rdo;他接着言简意赅、豪情满怀地讲了些心里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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