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身鹿头,名为飞廉。
是飞廉使。
大宣皇城禁军分三营二十八旗,皆是星名。
除这二十八旗之外,内禁之中还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以星宿飞廉为名。又因飞廉也是一种鸟身鹿头的怪兽,所以以其为标志,纹在身体的某处。
这支队伍梁瑛只是听说,却不曾亲眼见过,只知道这支队伍是由一支亡命之徒招安而成,直接听命于陛下。
梁瑛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因为天色已暗,很难注意到这些人身上的纹身。但是他们潜伏在望江楼对面的房顶上时,却被何通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日刺杀夏玄笙的,果然是皇帝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多此一举地替换掉那些尸体。如果被梁瑛看到尸体上的纹身,一定会联想到飞廉使。
话已至此,何通无法再说,梁瑛也知不能再问。二人默契地将话题岔开,谈天说地,直至酒酣天晚,起身作别。
何通送梁瑛一路出门,到告别时,突然开口说:“大人若是不嫌弃我楼中饭菜,哪日得空宴请昭王,可随时联系何某。”
梁瑛愣了一下。
这话并不难理解。何通此举确实是为了结交昭王,目的可谓非常明确。
可是夏玄笙愿意不愿意来见他,她却摸不清。
她心中为难,不知该不该应承。何通见她面露难色,赶忙补了一句:
“大人不必为难。若是昭王赏光,望江楼也算蓬荜生辉,若是昭王嫌弃,权当在下无此一求。”
这话给足了梁瑛和夏玄笙台阶。何通到底是生意人,为人做事甚为妥帖。
梁瑛点头称明白,二人就此行礼道别。
鉴察司已经落锁,夏玄笙给隔壁书斋的孙掌柜留了信,让梁瑛回王府吃晚饭。
梁瑛酒足饭饱,提着两份可怜兮兮的小菜出现在王府景安堂,第一眼就看到芋头在狼吞虎咽地啃肘子。
这小子吃没吃相,酱汁沾了一脸也浑然不觉,早把梁瑛的教导抛在了脑后,气得梁瑛白眼直翻,差点背过气去。
秦二娘也在,他们三个人正围着桌子吃晚饭。反倒是秦二娘见梁瑛回来,放下碗筷,起身朝梁瑛恭敬行了个礼。
短短半日不见,小魔头一般的秦二娘就好似变了个人,这可把梁瑛吓傻了。
她下意识扶秦二娘落座,目光却向夏玄笙落去。
夏玄笙埋首饭碗,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
梁瑛心里莫名其妙,问:“夏玄笙,你给这俩小孩喂了什么药?”
夏玄笙扒拉着米饭,不抬头,却盯着碗坏笑。
他笑而不语,更是令梁瑛着急。
梁瑛“砰”地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摔在桌上:“夏玄笙!”
桂花酒被她重重扔在桌上。夏玄笙看到酒壶上望江楼的印记,故意不理梁瑛的话茬,答非所问:“望江楼舍得把他们酿的桂花酒拿出来卖啦?”
他趁着取酒凑近了梁瑛,却闻到梁瑛身上酒气,皱起眉来:“梁大人是去查案,还是去赴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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