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累死我了,你不要命了啊,跑这么远。&rdo;张跃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大概是汗流浃背的缘故,人显得更加憔悴,头发一缕一缕的贴着额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没睡。&ldo;你追过来干嘛?&rdo;张跃问。&ldo;我要不追你,你都要跳河了吧。&rdo;两个人认识那么多年,太了解彼此了。张跃抿了抿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概是太累了,声音疲惫且沙哑,说:&ldo;跳河不跳河,死不死的,你也不会关心,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rdo;&ldo;张跃。&rdo;张跃嘴角咧开,笑的却很难看:&ldo;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rdo;傅杨河略有些窘迫,说:&ldo;也没多久。&rdo;&ldo;我该早看出你们俩有些不寻常,&rdo;张跃沉默了一会,问,&ldo;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rdo;&ldo;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就怕你这样。&rdo;&ldo;我这样?哪样?&rdo;张跃激动了起来,眼睛里也有了光,看着他说,&ldo;你拿刀子剜我的心。&rdo;傅杨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见张跃继续往前走,爬起来喊道:&ldo;你要去哪?&rdo;张跃也不回答他,傅杨河只好追了上去,抓住张跃的手说:&ldo;你能不能别这样,都多大的人了。&rdo;&ldo;那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心里难受。&rdo;张跃说,&ldo;我不想停下来。&rdo;&ldo;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就是不想你这样,才没有告诉你。你问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rdo;&ldo;我什么也不想问,就想你跟他分手,行么?&rdo;&ldo;张跃……&rdo;张跃苦笑说:&ldo;这要求很无语吧,我也觉得。你不要管我了,你没有错,你本来就有爱人的自由,是我的问题。&rdo;傅杨河心里一激动,就抱住了张跃,两个人拥抱的感觉那么怪异,傅杨河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ldo;谢谢你。&rdo;张跃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ldo;我心里很慌,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你突然有了人……我,我一直想这样抱着你,抱着你,我的怀里就满了,没有你,就是空的,那个班觉贡布有什么好的,你怎么会喜欢上他,你不是最保守的人了么,为什么才跟他认识几天就上了床,我脑子里乱的很,很多事都想不通。&rdo;张跃忽然推开他,后退了一步,神色极为憔悴,脸色通红说:&ldo;不过这些都是我的问题,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让我静一静。&rdo;他说着就又朝前走。已经里厂子很远了,傅杨河不放心他,便紧紧在后面跟着。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也越来越烈。傅杨河渐渐的有些跟不上了,就在河边坐了下来。张跃似乎察觉了,回头看向他,也站住不再走了,沉默了一会,又折了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来。傅杨河喘着气,觉得有些缺氧,脑子里乱糟糟的,说:&ldo;你别走了。&rdo;&ldo;你跟他分了行么?&rdo;张跃的声音异常低沉,说,&ldo;你跟他在一起,我会受不了的,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会受不了的。我……我爱你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爱别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没办法再去花那么多心血去爱别人。我觉得我已经爱不动了,你要是有了人,我可怎么办啊,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rdo;傅杨河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眼圈也有些湿润了,说:&ldo;不管我恋爱了也好,失恋了也好,我们都不会变啊,都是彼此最亲的人,像兄弟一样。&rdo;&ldo;去他妈的兄弟,我不要跟你做兄弟。&rdo;张跃又激动了起来,说:&ldo;我跟你做不成兄弟,从我爱上你的那个高二,我们俩就做不了兄弟了,兄弟会闻见你的气息就硬么,兄弟会想跟你上床么……&rdo;他脸色是不正常的红,低着头摇了摇,说,&ldo;我们不是兄弟。你选吧,他和我,你选一个。&rdo;&ldo;张跃……&rdo;&ldo;我就不信,即便你爱他,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会比陪你一起长大的我重要。我就不信……&rdo;张跃说着忽然捂住了脸,肩膀抖动了起来,傅杨河这下真的有些吓到了,按住他的肩膀叫道:&ldo;张跃,你别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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