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来您昨天是生病了呀?&rdo;沈朝定操着尖锐的童音跑来她身边屈膝坐下,&ldo;怎么昨天您不告诉我们呢?我们还都以为您是真的答不上来!&rdo;她仗着自己才五岁,说话时总是很直接,但再直接也知道这话不能只用自己的名义开口,还拉着旁边的沈朝夏。
沈朝夏与沈朝定同是侧室所生,并不同母,她既没有延陵郡主高贵的身份也没有沈朝定的早慧,容貌更无法与沈朝元相比,可以说平平无奇,整个人像只鹌鹑,总是蜷缩起来。被沈朝定挂在嘴边,她也不敢提出反对,怯怯懦懦地站在五岁的小妹妹身后,如同初生的花苞,风雨稍大就能将她打倒。
☆、释疑心
沈朝夏可以忽略,沈朝定的态度却很古怪。
&ldo;昨天我不舒服,课堂上的事记不太清了。&rdo;沈朝元分不出她好心坏心,一概以笑面对。
&ldo;一定是因为您匆匆赶路太辛苦!唉,您本应该多休息几天再上课的。&rdo;沈朝定抱不平。
&ldo;不要紧,我昨晚睡得很好,已经没事了。&rdo;沈朝元平静地说。
&ldo;那就好。&rdo;沈朝定看向延陵郡主,笑眯眯问她,&ldo;二姐,怎么一直没听见您说话?&rdo;
延陵郡主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笔,拿在指尖随意地晃动,在沈朝元和沈朝定说话时,她一直在玩笔,不曾起身,也不曾张口,直到沈朝定突然问起她,她才微微转过脸来看向三人。她眼里只装着沈朝元和沈朝定,姑且再装下一个沈朝夏。
&ldo;四妹是不是又皮痒了?&rdo;她用说笑的语气反问沈朝定。
沈朝定神情微变,忽然嬉笑着说:&ldo;知道了,我走呗。&rdo;
说完,居然真的就拉起沈朝夏跑出了学堂,后头的侍女也没她这小短腿跑得快。
延陵郡主盯着沈朝定的背影,等她消失在门口,才慢条斯理伸出右手,在她右边的侍女当即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扶住她右手给她借力,让她能端庄地起身,而后走出书案,来到沈朝元身边,途中几息间眼睛定在沈朝元脸上,若有所思。等她停下,便对沈朝元莞尔一笑:
&ldo;要是昨天你不舒服,就该命你的侍女告诉我母亲。正月园里不缺人,如果你生病了,及早叫下人请御医给你诊治,若是我们早知道你病着,就不会催你这么着急地上课,也免得再发生昨天那种事……&rdo;
&ldo;昨天的事我不记得了。&rdo;沈朝元总觉得延陵郡主眼睛像蛇,不想多留,&ldo;我先走了。&rdo;
&ldo;等下。&rdo;延陵郡主叫住她,笑着说,&ldo;下堂课是琴艺,我也要学,不如我们结伴去吧?&rdo;
&ldo;不用,我脚程快……&rdo;沈朝元本能地拒绝。
&ldo;都是坐轿子,脚程快不快的,不都是一回事吗?&rdo;延陵郡主仍有理由。
沈朝元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只得答应,&ldo;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去。&rdo;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郑婵还在,微微放心。
出了学堂,门外已经有两台坐轿,等了好久,等二人坐上,便并行而起。
途中延陵郡主一直向沈朝元旁敲侧击询问昨日的事,这些问题都在郑婵考虑之中,昨晚时已经告诉她应该如何回答,沈朝元便回忆着答案,缓缓应付,趁机将第一堂课的严重失误做彻底收尾,坚称那只是因旅途劳顿后的疲惫而产生的误会。
延陵郡主没问到想要的答案,却反而被沈朝元狠狠洗了个脑。
到了琴艺夫子住的院子外,她迫不及待先下了轿,然后快步走入竹林中。
沈朝元一头雾水问郑婵:&ldo;她不用去换衣服吗?&rdo;
&ldo;上次要换衣服,是因为先穿的骑装,这次刚上完经义课,不用换。&rdo;郑婵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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