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点高兴的,&rdo;秦淑原搅动几下咖啡,垂眸看这深褐色漩涡,白色浮沫从杯沿流下,&ldo;他驻外多少年了,今年有消息要回来了吧?&rdo;
&ldo;嗯,是说要回了。&rdo;
&ldo;这下你要长住北京了,想好之后的打算吗?&rdo;
&ldo;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区别,教教书。&rdo;
秦淑原抬眸看她,&ldo;你那不是教书,是艺术。&rdo;
&ldo;我记得你大学那会,有一场你的独奏会,那首压轴的曲子,我一直记着。&rdo;
友人怔住,&ldo;是李斯特的钟。&rdo;
&ldo;对,&rdo;她笑,&ldo;我这几年也在听。&rdo;
她有点诧异,&ldo;你也听?&rdo;
&ldo;你毕业那会寄放在我那的钢琴,我让人运到现在住的小城了。&rdo;
说起过往,友人眼底泛起怀念,&ldo;我快忘了,那架琴还挺新的,也不贵,我那会在学校做兼职赚的,我记得……是一架珠江琴?&rdo;
&ldo;是的,我每年都要请几次调音师来调音,琴久了,音走得快。&rdo;
&ldo;谁弹给你听的?&rdo;
&ldo;儿子。&rdo;
她目光羡慕,&ldo;真好,挺好的,我以前也想,我要是生了儿子,也要让他学琴,女儿就得宠着,儿子要求要严格点……&rdo;说着,她叹气,&ldo;要是……要是那时候没什么,到现在的话,他应该要高考了……&rdo;
秦淑原轻拍她手背,&ldo;别多想了。&rdo;
&ldo;对了,&rdo;女人故作平静地看向她,&ldo;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有下落了吗?&rdo;
秦淑原摇头,&ldo;打听到&lso;知情人&rso;那,断了。&rdo;
闻言,女人起身,&ldo;那改天,等他回国了,我们请你吃饭。&rdo;
秦淑原弯唇,&ldo;不客气。&rdo;
‐‐‐‐
翌日傍晚,小镇。隆冬夜得早,天已深黑。
老街小巷电线杆附近的路灯,白光照亮一地,拖着长长的漆黑影子。
衣着单薄的女孩,倚着斑驳灰白的墙,指间夹了一根燃尽的烟,在路灯下等待。
迷漫烟雾中,王雯见到来人,扔了烟头,笑眼迎上去。
萧珩神色如常地站在她几步开外,保持距离,&ldo;有什么事?&rdo;
&ldo;我带你见个人。&rdo;
王雯见他不甚在意,嘴角上扬,&ldo;和钟贞有关的。&rdo;
萧珩神情微冷,&ldo;你说。&rdo;
王雯哂笑,转身带路。
&ldo;我初中那会,和他好过一段时间,他家里有钱,还有当官的,就是脾气太差,没多久我就和他分了。现在,还算有点交情。他刚回弇城,要玩的话,总得找点熟人再认识认识……&rdo;
王雯瞥他一眼,&ldo;我知道上次我说的,你也不一定信,这种事……&rdo;她挑眉,&ldo;一个人说的信不过,两个人说的,你总该信吧?&rdo;
走过三盏路灯。凛冬夜下,白亮灯光如霜般寒冷。
三位年龄相仿的少年待在路灯下,两位倚墙聊天,打着哆嗦,另一位蹲着玩手机,指间的烟星火未灭。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两双眼睛刷刷望来。
王雯不紧不慢地顿住脚步,那蹲着的少年起身,目光幽幽落在她脸上,又扫眼她身旁的萧珩。
&ldo;我来给你介绍,&rdo;她低声说,&ldo;陈晖。&rdo;
&ldo;王雯,&rdo;陈晖嗓音沙哑,喊人咬字,拖腔拖调的懒,&ldo;你这找的什么人啊……&rdo;
他走到萧珩跟前,上下打量,末了,一口烟往他面前吐出,神态流里流气,眉眼倒端正,&ldo;我哪让你找这种人……&rdo;
&ldo;一看就是个好学生……&rdo;他啧了一声,&ldo;老师面前一本正经得要死,为了点成绩,拼命学习哦……是吧?帅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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