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文卿,你是在笑本王么?&rdo;
&ldo;啊?&rdo;文素抬头,对上他阴沉的脸,慌忙摆手,&ldo;不是,不是,下官……下官只是在想,王爷对小世子极好,简直亲如父子啊,呵呵……&rdo;
萧峥闻言稍怔,语带感慨:&ldo;本王要有子嗣,还不知要到何时呢。&rdo;
&ldo;嗯?为何?&rdo;文素一时好奇,没注意就问出了口。
萧峥瞥了她一眼,将孩子递给了她,&ldo;你再受些累,下午辱娘就该到了。&rdo;言罢转身离去,刚才的话好像根本没有说过。
文素忽然觉得除去冷漠威严高不可攀这点之外,她对摄政王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
下午辱娘果然来了,小世子告别了一日的米糊生涯,正式回归合理饮食,表示十分欢欣鼓舞,心情大好,文素如蒙大赦,赶紧远远避开。
傍晚时东德卓依送了帖子过来,说要请文素去城中楚南馆一聚。
文素接到帖子时手抖了一抖,甚为惆怅。
谁都知道楚南馆是什么地方,那是ji院,不过里面却是清一色的男子,专为有龙阳之好或者图新鲜的达官贵人们所设。
她觉得自己那清白沫沫已经成了尘埃,于凌乱的风中消弭殆尽了……
虽不愿,使臣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文素知道自己仅剩的价值也就在此处了,不把她们伺候好了便是渎职,所以晚上还是慎重的换了官服,驾车前往楚南馆。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拂在面上只觉得一阵阵的舒适。
楚南馆于城中有名的花街一角静静伫立,大门洞开,华灯高悬,客人却不多,清清淡淡反倒显出一丝娴静淡雅。
文素提了裙摆下车,头一抬,正对面走来一道身影,白衣胜雪,眸中含笑,步步生莲。
&ldo;平阳王爷?&rdo;她愕然,僵硬的转头看了看旁边楚南馆的大字招牌,抽了抽嘴角,&ldo;在这儿也能遇上,真是有缘呐……&rdo;
萧端勾着唇笑,&ldo;看你这表情好像是误会了,本王只是经过此地,见你在便过来打个招呼罢了。&rdo;
文素尴尬非常,&ldo;啊,那可真巧,呵呵……&rdo;
萧端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楚南馆的招牌,戏谑的道:&ldo;既然来了,不如一同进去吧。&rdo;
诶?文素愣住,就见他已经施施然朝门内走去了。
东德卓依是个豪慡之人,何况萧端又是个美男子,所以眼见着文素带他进了雅间也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十分欢迎。
文素则有些惴惴,因为她完全不明白萧端来此有何用意。不过对方三人,她有个人作陪,倒也可以壮壮胆。
五人不分主次围坐一桌,气氛融洽,却并没有文素想象的那般有小倌前来作陪,看来东德卓依找她来是有话要说,并非为了寻欢作乐。
酒菜顷刻摆满了一桌,萧端起身,自发自动的为四位女子倒酒,神情自若,仿佛根本不觉得此举会折辱了他郡王之尊。
文素很惊悚,东德卓依则面色正常,好似一切都是应该。
&ldo;前些日子一直忙于两国交易,倒是对文大人冷落了,还望莫怪。&rdo;东德卓依朝文素举了举杯,笑的很友善。
文素赶紧也举杯回礼,&ldo;哪里,哪里,贵使能者多劳,本官钦佩。&rdo;
东德卓依露齿一笑,金晃晃的头饰在烛火下金光闪烁,&ldo;大梁推行新政不久,文大人想必也入官场不久,不知这正五品的官衔是如何得来的呢?&rdo;
萧端一直和煦如春风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僵硬。
文素知道,直到今日,真正的考验才算上场。
她抿着唇故作深沉,心里却一阵乱似一阵。
其实只要人家想找茬,总能找到说辞。如果官衔低了,便是不够尊重女子,但若是高了,又觉得来路不正。
怎么都不对!
&ldo;这……&rdo;她斟酌了一番,硬着头皮道:&ldo;其实说来多少还靠了些运气,陛下认为推行新政表面看来是尊重女子,实际却是尊重贵国之举,所以只要符合条件,给的官职都不低,便是与我一起的那位女幕僚,也是个六品官。&rdo;
这话故意将青海国抬高,使东德卓依十分受用,与身边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都还算满意。
一旁的萧端暗暗松了口气,微笑着看了一眼文素。
&ldo;在下还有一事十分好奇。&rdo;前面一口气刚缓过来,东德卓依就又开了口:&ldo;听闻文大人如今住在摄政王府,既然是堂堂五品官,为何不另建府邸?难道说……&rdo;她故意拖着调子,半眯着的眼中露出点点精光,&ldo;文大人其实只是摄政王的傀儡?你的主子不是皇帝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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