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放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也很爱惜生命,如果只有两个选择,忍辱负重地活着,自由地死去,我会选择后者。唯一遗憾的是,那天我穿的衣服实在太丑。&rdo;
海坤没有笑,却有些震惊,她一直穿着礼服,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就是为了做好准备,随时可以美丽地死去?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会有这样的生死观?
&ldo;是我的疏忽,对不起。&rdo;海坤抬头,不再看她,一惯清晰有力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ldo;我应该守着你。&rdo;
&ldo;&rdo;季鱼胸口一暖,&ldo;守着你&rdo;这三个字,让她想起梦中一直听到的那句话:
鱼,我是鲲,我带你回家。
季鱼紧盯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脑海里想象着,如果是他在说这句话,会是什么情形?
鱼,我是坤,我带你回家
季鱼惊坐起来,为什么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重合了?
&ldo;再用姜擦一次伤口。&rdo;海坤转身要去拿装生姜的碗,打断了她的思绪。
&ldo;别动。&rdo;季鱼迅速打开两边的插一销,跳下床,跑去拿生姜。
她抢先端起碗,回到床一上,再次盘腿坐下来,勾手示意他也坐下来。
海坤有些意外,她下午的时候宁愿把生姜吃了也不愿擦伤疤,现在突然这么积极?难道又想一口吃掉?
他大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来,伸手去夺她手中的碗。
&ldo;我来给你擦。&rdo;
&ldo;不行,这是我的生姜。&rdo;季鱼把碗移到背后,抓住他的手往外推。
海坤反手把她的手腕扣住,微微起身,把碗夺了过来。
季鱼眼看着碗被抢走,急了,起身,双膝跪在床一上,扑过去,去抢被他夺走的碗。
&ldo;不许抢,这是我给你去疤用的。&rdo;
&ldo;&rdo;海坤眉宇皱成了川字,他不记得他最近有受过伤,身上什么地方留了疤痕。
季鱼抓住他的手臂,把袖子往上卷,跪坐在床一上,指了指他小臂上被她掐破的地方:
&ldo;这是我弄的伤疤,我要负责到底。&rdo;
&ldo;这算什么伤?&rdo;海坤要抽手,她却紧拽着不放。
&ldo;怎么不算伤?破了皮,已经结痂愈合,属于新疤,用新鲜的姜可以去掉。这是你说的。&rdo;
季鱼脑海里闪过此前看到他的背,笑道:&ldo;你以为我是对你背上那些补丁一样的旧疤感兴趣?&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背上有旧疤?&rdo;海坤问道。
&ldo;&rdo;季鱼立刻紧抿双唇。她当然不能说她头看了他的裸一背,伸手从碗里拿起一块生姜,准备开工。
结果,刚到手的生姜,又被他抢了去。
海坤起身,绕到她身后坐下来,把她礼服裙肩链拉开。
&ldo;你的疤痕比较大,去起来比较费劲。同样一块生姜,先用在你身上,再用在我身上,一箭双雕。&rdo;
他语气诚恳,声音轻柔,季鱼听着很受用,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不跟他争了。
擦生姜的过程,对她来说,一如既往的煎熬。
他擦完她的背,双手一如既往地从她身后绕到她身前,擦左胸口上的伤疤。
男人呼出来的热气喷吐在她肩膀上,脖子上,甚至,偶尔还会流到她胸部来,这一区域地势较高,成为重灾区,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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