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娘面上窘迫,正欲辩解,就听青铭说道,&ldo;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否沉塘,日后由家法来断。大人这里是公堂,遵的是国法,断的是命案,还请大人明察。&rdo;
&ldo;……&rdo;县老爷被噎了一下,&ldo;好你个小子,和你家主人一样伶牙俐齿。你刚才说到胡袁氏后来昏了过去,又怎么断言这是命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诬告良民,可是要治罪的!还想吃杖则的苦头吗?!&rdo;
&ldo;小人这样说,自是能提供证据,我已找到了沈钰的尸体。&rdo;
&ldo;什么?!&rdo;
第10章第九章
城北胡铁匠家。
上午日头正好,胡铁匠正在铁铺里打铁,铺内炉火热旺,他上身只着一件背心,露出两条粗粗的膀子,如果不是县老爷带着几个衙役和青铭、袁四娘一行来到铺子,他的一天又将平常度过。
胡铁匠一看到袁四娘就红了眼,上去想要拽她,被衙役拉住。
一个衙役替老爷说明来意,一行人便带着铁匠来到了后院。
&ldo;你是说,尸体就在桃花树下?&rdo;县老爷问青铭。
&ldo;正是。&rdo;
&ldo;你放屁!你个贱人,勾搭男人污蔑害我!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沉塘,大人要为我做主啊!&rdo;胡铁匠怒火充天、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被衙役按着,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打袁四娘。袁四娘吓得往青铭身后躲。
青铭往前错了一小步,挡住袁四娘,接着道,&ldo;大人请看,这桃树下的落花。&rdo;
&ldo;近日春雨连绵,打落花瓣,有何奇怪?&rdo;
&ldo;有落花不奇怪,奇怪的是,即使是连日下雨,和同样繁盛的桃树来比,这颗树的落花也太多了。&rdo;树下落花确实遍地都是,混杂泥土,堆堆叠叠。
&ldo;落花的一个原因,是树根不稳,养分供应不到花枝,所以加快花落。我听袁四娘说,这颗树已在院子中栽种了四五年,按理说应该根茎扎实。唯一的可能,就是近期有人刨动过树根。
近日多雨,若在雨夜刨树,可以避人耳目,而湿润的土壤,又可以掩盖土地被翻新的痕迹。联系事情的经过,胡铁匠需要刨树的原因,小人推断,便是掩埋尸体。&rdo;
&ldo;放你娘的屁。&rdo;胡铁匠目眦尽裂的吼骂道。
县老爷做了个手势,&ldo;挖!&rdo;
几个衙役把整颗桃树挖起移开,在树下的泥土里,露出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尸体。
因为埋在土里隔绝了空气,初春气温尚低,尸体几乎没有腐烂。尸体颜面肿胀、面色透着黑红,脖子上有重重的掐痕。
&ldo;沈郎……&rdo;袁四娘悲呼上前,被衙役拦住。
&ldo;此人便是沈钰?&rdo;县老爷问她。
&ldo;正是……&rdo;
&ldo;你还有何话可说?&rdo;县老爷看着胡铁匠问道。
&ldo;贱人,你勾结男人杀了沈钰,偷偷埋在院子里,又玩失踪,现在带着野男人回来假装指证,想要我死吗?&rdo;
大人,我日日与这贱人同住,这桃树我能挖,这贱人也可以晚上找人来挖,只听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草民冤枉!&rdo;胡铁匠大吼着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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