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道人道:“不错,然后呢?”
“然后,那便是不要像学武一样勤学苦练。二位前辈同样也都练武,知道练武的要诀就是‘勤奋’二字,而且时常舞刀弄棒的,搞不好还要与人比划。那刀剑之物,又不长眼,难免疏忽,吃痛的都是自己……”
余下的,便不须李学鹏言明了。
他本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对于练武所需吃的各类苦头,自是极难忍受的。既然有一种不须辛苦练习、又能有进可攻、退可自保的手段,自然能够吸引他。
白脸道人问道:“是以,你见我兄弟是用毒的行家,这便来找我们来请教啦。”
李学鹏点头道:“不错。不过,我亦知道此次与徐志阳交手,大家都有负伤,这时候前来打扰,委实有些冒昧。”
黑脸道人道:“既知冒昧,为何还要打扰?”
李学鹏没料到这黑脸道人竟然如此不给他脸面,不由得一怔,随即说道:“说来也是我太过好奇了。今日,二位前辈对我师伯所用的那种药,太过奇特,我……我实在按捺不住,还望二位前辈见谅。”
阴阳人相视一笑,黑脸道人道:“今日所用的毒药,莫不是那锥心散?”
“锥心散之毒,能够牵制别人不使用内力,确实是一大奇毒。但……但它毕竟还有些许异味,若是用得不好,极容易被人发觉……”
白脸道人道:“如此说来,你感兴趣的是软筋散?”
李学鹏眼睛一亮,忙道:“正是!这软筋散兑水之后,无色无味,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招,对付内功修为不足以压制毒性之人,正是最好的毒物!”
听得李学鹏如此夸赞软筋散,阴阳人亦稍稍有些自得。
这种东西虽非他们原创,如今却只有他们二人掌握,着实傲人。
白脸道人却道:“可这玩意是我兄弟的独门药物,只怕……”
李学鹏正色,道:“我自然知道这是二位前辈的不传之物,但我对这药物,着实是十分痴迷。这样吧,也必须二位前辈传我药方,只消得若能给我一点软筋散,我便答应二位前辈一个请求。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必定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黑脸道人阴笑道:“如今你们李家已经满门皆灭,你能有什么帮到我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二位前辈虽然身份尊贵、武艺高超,而且精通毒药,但毕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即便是街边的贩夫走卒,乃至行讨的乞丐,都有用武之地,只待一个机会罢了。退一步来说,我喜好玩毒,而二位前辈又是用毒的行家,如若能……若能拜二位为师……”
李学鹏说着,径自笑了起来。
阴阳人看着他,也是一阵好笑。那黑脸道人道:“你小子还真是打得一个好算盘,不仅想要我们的毒药,竟然还想做我们的弟子,是想将我们的本事,都偷偷学走啊!”
这话说来,颇有嘲弄之意。
李学鹏还道自己的心思已被看破,正有些不知所措,那白脸道人忽道:“慢着!你说,你着实对玩毒有兴趣,是也不是?”
“对!”李学鹏见事有转机,连忙回答。
白脸道人道:“二弟,给他一点软筋散。”
“大哥?”黑脸道人素来与白脸道人心意相通,这时,却不明白白脸道人为何会有这样的作法。
白脸道人单是向李学鹏解释:“要想成为我们的弟子,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们不看你是否对玩毒有兴趣,而是要看你是否有玩毒的天分。这软筋散嘛,由多种成分混合在一起构成,你若是能够自行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你自是不可能将其全部成分分析出来的,故而,我也不要你全部分析出来,但至少,得做到让我满意。至于怎样才算让我满意,自然得由我说了算。”
说完,白脸道人又向黑脸道人道:“我们哥俩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将来,总会有老去的一天。若这小子着实有玩毒的天分,我们收他做个小徒弟,倒也未尝不可。一来,将来我们老了,身边至少还有人侍奉;二来,我们这么多年研究出来的大好毒术,也不至于就此失传了。”
黑脸道人却阻止道:“可是大哥,这个小子……可是连自家父母都可以不管的狠货色,将来真等我们老了,你觉得他还会对我们手软么?”
白脸道人听了,目光里多了一分阴冷,看着李学鹏,冷冷道:“二弟说的也不错,你真想要做我们的弟子,可有什么法子说服我们二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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