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几上摆着些蜜饯果子,夏玄笙抱着皇帝的蜜饯果盘就开始吃,梁瑛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这般德性,心中替他丢人。
皇帝一边批折子,一边笑骂夏玄笙:“老六如今越发放肆了,当着外臣的面,也毫无规矩。”
夏玄笙一边往嘴里扔青梅一边说:“臣弟只守皇兄的规矩。若是皇兄允准臣弟放肆,那便算谨遵皇命,不是没有规矩。”
皇帝搁了笔,冲着夏玄笙笑:“老六你这嘴,越来越甜了啊。”
“发乎于心,皇兄圣恩浩荡,臣弟真情流露罢了。”
皇帝又重新低下头看折子,夏玄笙一边啃青梅一边看垂首在侧的梁瑛,“啧”了一声,“皇兄,咱大宣的大功臣可还在这里站着呢,皇兄不给赐个青梅吃吗?”
“老六倒是周全。梁卿,坐吧,那盘青梅是江州刚贡上来的,你多吃点,别被这猢狲老六独占了便宜。”
梁瑛谢恩,坐在夏玄笙对面,拿起一个青梅象征性地碰了碰嘴唇,然后放回果盘中。
趁着皇帝夏元竺无暇抬头,夏玄笙看着梁瑛,弯起眼睛,拿过梁瑛放好的青梅,放在嘴边,在梁瑛沾过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
这天底下大约也就只有夏玄笙一个人,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梁瑛无语,瞪了他一眼。
夏玄笙盯着她啃青梅,一边啃一边说:“梁大人,我们遇到刺客的事情,还得由梁大人亲自来跟陛下交代清楚。”
夏元竺没有抬头,听了这话只“嗯”了一声,挥了一下左手,示意她开口。
梁瑛说:“刺客身上有禁军的腰牌,我怀疑是去年年底失窃的那一批;我查过刺客的尸体,从刺客尸体上查到了硝石和硫磺,并顺着查到了一批大约可以制造三百斤火药的硝石订单,这批订单出自昭王府,应当是王爷身边的人。”
“可有什么眉目?”
这句话问的是夏玄笙,梁瑛没有说话。夏玄笙傻笑:“皇兄您是故意取笑我了,王府的下人我可认不全,况且又没有梁大人这明察秋毫的能力,我能有什么眉目?”
夏元竺一边笑,一边换了本折子看:“那就让她查,她会查,让她去你府上查。”
听了这话,夏玄笙作出为难的样子,回应道:“梁大人来我府上的目的是查奸细,若是没个什么由头,容易打草惊蛇啊。”
夏元竺问:“那你可有什么好用的由头?”
夏玄笙作出为难的样子:“有倒是有,怕就是怕提出来轻慢了梁大人。”
“哦?”夏元竺终于抬起了脑袋,他看向夏玄笙:“怎么个说法?”
夏玄笙从椅子里起身,在梁瑛对面站定,俯身作揖。当着皇帝的面,梁瑛唯恐礼数不周,赶紧起身,把身子俯得更低还礼。
夏玄笙说:“此举过于唐突,梁大人若是不允,大可直接反对,我们再商议其他法子。”
梁瑛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谨慎说:“王爷客气了。”
夏玄笙忍着坏笑,正色说:“便是放出消息,梁大人与我两情相悦,所以经常来府上走动,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梁瑛差点跌个跟头。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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