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一,我们四个很凑巧地来到了同一所高中。我和子琛被分到四班,霖儿和霜儿在一班。那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今后的我们,会有多么深的羁绊。
“进班后选举班委,子琛当了班长,我是副班长。由于工作原因,我们俩经常要聚在一块讨论问题。久而久之,我们发现彼此之间是异常合得来,最后更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死党。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再一次互相打趣吹牛是说出那样的话。子琛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段‘我有一个天底下最温柔漂亮的姐姐!’‘我还有一个天底下最温柔可爱的妹妹呢!’呵呵,那会儿我们根本就没料到,就这么两句话,我俩就把自家的老姐和老妹给推出去了。
“高一的跨年晚会,我们四个真正意义上有了交集。那会儿是你提议,你带上你姐,我带上我妹,我们四个一起表演一个节目。结果第一天集中,我们愣是晚了半个小时才开始排练,原因,竟然是因为你看了我妹之后流鼻血……
回想起自家兄弟的糗事,孙泽栋的嘴角罕见地带了一抹笑容。而被揭了老底,苏子琛急忙面红耳赤地解释:
“我,我那只是因为秋高气爽,加上我精血旺盛,这才流鼻血的,才不是,才不是因为我是个登徒子!”
“哦,我好像没说过你是登徒子吧,自己就这么快给自己把帽子扣上啦?那好吧,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承认,你就是个登徒子了。”
“泽栋你!”又一次在斗嘴中败下阵来,苏子琛气得鼻子都歪了,又碍于女朋友就在身边,再辩解下去只会越抹越黑,只得气哼哼地扭过脸去:
“被说这些没用的,赶快回答我们的问题!”
“好好好,我说就是,别着急。
“其实那一天,感觉找到了真爱的并不只有你一个。那天回去以后,我妹也整天魂不守舍,一看就是被你小子迷得不轻。当然了,我也没资格嘲笑你们。毕竟那一天,我也一下子就被你姐给把魂勾了去。当然了,这并不稀奇,像你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只要是个男的第一眼看到了估计都会有些想法。但奇怪的是,我看到他之后,不是那种见色起意,至少……额,不只是见色起意,还有一种灵魂上的感应。就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她就是我爱的人。当时,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直到晚上,我才找到了答案。
“那天晚上,可以说是我第二痛苦的夜晚。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一男一女,他们不断地在各个时空穿梭,书写自己的人生。奇妙的是,无论在哪一个时空,他们都会是一对彼此相爱的璧人,但同时让人扼腕叹息的是,或许他们每一世的身份有所不同,但结局最终都逃不过了两个:要么,两人一起惨死;要么,一人惨死,一人变成无根浮萍,没有第三种结果。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可能还说明不了什么,最触动我灵魂的,是最后一幕:当他们结束两千九百九十九世的人生后,所有他们惨死的画面一股脑地出现在我眼前。那一个个身影,像活过来了一般,不断地彼此融合。当他们结束融合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两个身影。男的,是我;女的,是梦霖……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枕头,已经被浸透……”
情到深处,孙泽栋的眼眶有些湿润。抹了抹泪水,他继续说下去:
“我平时是不信鬼神的,但如此清晰而诡异的梦,我从来没有做过。当时我就想,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我和梦霖,其实已经携手近三千世界。如此一来,我初见她时心里的悸动便也得以解释。但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梦,真的是真的吗?至少在当时,我不敢肯定。
“巧的是,当我们第二次排练的时候,我发现,现场状态奇怪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小子在臆想,我妹妹在思春,我在纠结沉思,而梦霖,则一直在面色绯红地回避和我的接触。这让我脑洞大开:难道,她也做了这样的梦,只是和我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吗?
“事后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当时,我们俩彼此都没有勇气去询问对方。就这样,我们四个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氛围里完成了排练和演出,效果倒是出人意料的好。不过这也不奇怪,谁让我们那次选择的歌曲有情歌的成分呢?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当时老师是怎么肯让我们的节目上节目单的。
“表演结束后,我们四个的交集不再那么密切。你姐躲着我,我妹躲着你,就剩下我们两个单身狗在忙着打理班级事务。如果不是那次偶然事件,可能我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吧。
“说起那一天,子琛,我是真的记忆犹新。我在那边好好地做数学题,你一脸严肃地过来,让我上天台去好好聊聊。我不知所谓,跟着你走了上去。结果一上去,你就来了句‘你对我姐做了什么?’,一下子就给我整蒙了,心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想追你姐?’看到我的反应,你算是坐实了我的罪名,很不高兴地跟我说,我把你姐弄得魂不守舍,已经发展到在纸上写下对我的思念的地步了。你的本意或许是埋怨我,但实际效果却是完全相反。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有多开心。因为,不管我的梦是不是真的,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那两千多世的虐恋,至少我今生对她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如果她也对我有感情,那我们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双向奔赴。那一刻,我是真的飘了。
“你看到我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更是打心底不爽,埋怨我不应该惦记你姐姐。一来二去,到底是把我惹火了,直接和你针锋相对,声讨你想偷走我妹妹的行为。结果,你被我这波反杀打得猝不及防,比我尴尬多了。现在回想起这一幕,我有两件事想说。第一,当时的我俩真是够冲动的。毕竟,我无权干预我妹妹的人生选择,你也无权干预你姐姐的人生选择,真不知道我们两个当时互掐个什么劲。第二,你在希望我成为你大舅子的同时,过来指着鼻子指责我想当你姐夫的行为,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又吃了一记神补刀,苏子琛愈发手足无措。躲避着孙如霜含笑的眼神,苏子琛急忙扯开话题:
“这,这不重要!你赶紧说重点!”
“好,我不揭你的短,”点到即止,孙泽栋也不过多纠缠,“经过这么一闹,我们两个也算是因祸得福,相继下定决心要把心迹阐明。于是,情人节那天,你我精心策划了一场四人出游。结果到半路,你把我妹拐去了游乐场,我把你姐带去了湖心亭。等第二天一早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对基友加一对闺蜜的基础上,升华成了两对情侣。”
回首往事,孙泽栋的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笑容。仿佛那一幕幕幸福的场景,都近在眼前。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应该是我们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了。无论课上,还是课下,我们都不缺少陪伴。但美中不足的是,自表白那晚之后,我们四个人就很少能够再在晚上相聚。明明都在住校,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再难凑到一起。不是我和我妹有事,就是你和你姐有事。开始我还不在意,但时间一长我就觉得不对。毕竟,同样拥有神秘力量,也同样正义感爆棚,我有预感,你们可能跟我和我妹妹一样,都是有着神力的人。果不其然,在一次前往大熊座星系群解决那里的邪恶势力时,我们四个不期而遇。那一刻,我们之间,基本上算是再无秘密可言。当然,至少我个人觉得,这并非一件坏事。
“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开,我们四个的关系又近了一步。白天,我们一起上课;晚上,我们一起到我创造的闪耀空间里修炼。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平静而安逸。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完成了高中的学业,一起升入了心仪的大学。也不断地提高自身实力,强化自己的力量。那时,我们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
“升入大学,我想子琛和我是最高兴的。因为,我们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和女朋友相处了。高中之时,学业为重,我俩是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发乎情,止乎礼。除了表白那晚,从不曾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好不容易一朝解放,我俩当时都兴奋地跟土拨鼠似的……
“打住!只有你像土拨鼠,我才不是呢!”
听到这里,苏子琛急忙打断。今天一天,他在心上人面前丢的脸已经够多的了。再被掀老底,他失去的面子估计都可以放到锅里煮一煮吃了,量大又顶饱!
“好好好,只有我是土拨鼠行了吧,”知道不能太伤兄弟的脸,孙泽栋也改了口,“大一,整整一学年,都是风平浪静。正常学习,正常修炼,正常相处,我们四个的生活有条不紊。如果,不是那晚的惨剧。或许,我们现在还是过着这般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吧……”
见他为读者回忆了半天后终于说到点上,苏子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去宇宙中巡逻的吗,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话一出口,孙如霜和苏子琛瞬间就感受到孙泽栋身上传来一股狂暴的威压。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孙泽栋赤红着双眸,开始讲述那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那天晚上……”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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