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祝兰衣松了口气,可以暗自调息,试着自行把体内的杂质逼出来。
只是宗寂每日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用戒律棍击打祝兰衣。
每次他击打的时候,都会问祝兰衣:“你知不知错?”
祝兰衣反问:“我有何错?”
宗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明日继续来。
后来,终于有一天,宗寂没有惩罚祝兰衣,而是站在他身边,垂眸念诵经文。
旁边金刚怒目,佛音振聋发聩,祝兰衣却听得昏昏欲睡,心想和尚今天不动武,是想用精神感化么。
他知道宗寂的心思,宗寂希望他认错,承认他主动勾引和尚,才让和尚堕落,这样宗寂自己便能解脱。
祝兰衣觉得好笑,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把所有过错推出去,便以为能渡过心魔。
想多了,心魔只有自己能解。
祝兰衣本以为宗寂深谙佛学,一定心境平和,豁达开阔,如今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
祝兰衣闭着眼睛听宗寂念了好久,末了,宗寂终于说:“我要彻底放下你了。”
祝兰衣嗤笑一声:“放下就放下,放不下就放不下,‘要放下’又是什么意思?”
宗寂今日似乎脾气很好,没有发疯,说:“你太顽固。”他看着祝兰衣,神色无喜无悲,似乎控制得很好。
祝兰衣却能通过宠爱值感知到宗寂此时并不平静,他听见宗寂说:“我最
后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自己是妖魔?”
祝兰衣翻了个白眼:“要打快打。”
这一回宗寂没有拿出戒律棍,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用一种压抑的语气说:“我记得你最初的时候特意来接近我,为何后来以及眼下却不愿再对我服软。”
祝兰衣沉默片刻,说:“那时想有求于你,后来见你无动于衷就算了。”
宗寂闭闭眼。
他的心境起波动的那一刻,正好是祝兰衣放弃之时。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宗寂说:“你残害两位同门师兄,与魔宗勾结,还挟持段门主,罪无可恕。”
祝兰衣惊讶地睁大眼睛,继而很快平静下来。
反正他不在意自己的罪名多加几项了。
宗寂说:“所以,我决定当着正道人士的面,彻底度化你。”
祝兰衣眯起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宗寂双手合十,说:“只有让你的灵魂归于天地,才能了却所有孽缘与凡尘,你可以得到净化,而我也能克服心魔,从此你我都能圆满。”
祝兰衣差点气笑了,这和尚讲起道理越来越离谱,但此时此刻他笑不出来。
祝兰衣阴沉着脸色问:“你要杀了我。”
宗寂没有否认,说道:“到时候你的师尊会来,其他正道人士也会来,他们会做个见证。”
祝兰衣万万没想到宗寂会做到这种程度,竟然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毁掉他。
祝兰衣直勾勾地望着和尚,宗寂侧过脸去,回避祝兰衣的目光。
祝兰衣看着宗寂,想起了自己的宗门,这些人口口声声说宠他、爱他,却一个接一个地要杀他。
祝兰衣问:“你真的喜欢我么?”
宗寂身形一震。
祝兰衣很困惑:“如果喜欢我,不是应该爱护我,对我好,为什么还要我死。”
他睁着眼睛问宗寂:“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么?那你这种喜欢真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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