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影已经走出去了一条街,何五常才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她整个人仿佛风烛残年一吹就倒,看着单薄的很。
“你背上有血。”何五常跟在她身后不敢靠近,小声的提醒她。
她是被三个人纠缠的时候刮伤了,那少年还咬了她一口,差点咬掉了她的肉,那女人勒着她的时候直接撕开了她左肩的伤。
结了痂的伤又裂开,出血,肩膀的衣服上都是渗出来的血迹。
看着比何五常惨多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何五常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跟着她的流浪狗。
云梦影觉得他做个能辨认方位的野狗也不错,反正她也只是利用他,没想着要套什么近乎,话都不想多说。
路程很远,何五常走的困倦疲累睁不开眼。
云梦影一路上都很沉默,总觉得这种日子真的很无聊。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尽头,看不到这样厮杀的意义在于哪里。
倘若上层区的生活真的那么好,他们又为什么要出来,要造这种泯灭人性的游戏来供人玩乐。
走着走着云梦影就停了下来,看着夜空,朦胧的月色只有个大概的影子。
除了身后跟着的尾巴,整条街道看不到一个人影,除了四周空荡荡破破烂烂的房屋。
门户大开,人去楼空,不是死城胜似死城。
她就站在大路中央,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虚无缥缈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这种感觉。
脚上不再有疼痛感,只觉得麻木。
她看不清月亮,看不到星星。
她也感受不到自己这样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忽然停下来啊?”
何五常的声音把她从灵魂出窍的状态拉回来,云梦影继续散漫的往回走。
她记忆很好,记得他们走过了哪一环,相似的房屋,标志性的建筑。
涣散的思维重新回落大地,哥哥还在等她。
一瞬间的失控感消散,她又重新找到了喘息的理由,继续走下去。
何五常不敢问的太多,只好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敢靠近,不敢跑掉。
他走得原来越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即便察觉到了云梦影也没有回头,她不怕他跑了,也不怕他的背叛。
还有不到两环,时间已是深夜,她被人当街拦住。
明月当空,但糟糕的天气只能让人看到虚幻的轮廓。
错落不齐的破败房屋,纵横交叉的环路。
还有站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一身突兀装束的人。
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一身干净的西服套装,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
眼神深邃,五官锐利,唇角含笑。
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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