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斯伯特看着他的老朋友,神情怪异。伯特曾经出于无奈在庭院里把那个深陷爱河的年轻人揍倒在地,为了唤醒他对自己肩上责任的认识……那个年轻人到哪里去了?是什么改变了他?是什么让他的头上多了缕缕白发?
&ldo;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活下来,&rdo;库斯伯特仔细看着枪侠说,&ldo;她会在路上遇到我们。对不对,罗兰?&rdo;
他看出罗兰脸上痛苦的表情,总算明白了:那个痴情的爱人还在这儿,但玻璃球带走了他所有的欢乐,留给他的仅仅是悲痛忧伤。这一点,以及一些新的意图‐‐是的,库斯伯特强烈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还有待明确。
&ldo;我不知道,&rdo;罗兰说。&ldo;但我几乎不希望遇到她,因为我们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了。&rdo;
&ldo;什么?&rdo;这次库斯伯特扯住了缰绳。
罗兰平静地看着他,不过这回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ldo;我们都是受卡愚弄的傻瓜,&rdo;枪侠说,&ldo;苏珊称它为像风一样的卡。&rdo;他先看了眼左边的库斯伯特,又转过头看着右边的阿兰,&ldo;黑暗塔是我们的卡,尤其是我的。但那不是她的,因此她也不是我的。约翰&iddot;法僧也不再是我们的卡,我们去进攻他的部队,不是为了打败他,而是因为他妨碍了我们的行动。&rdo;他举起手,然后放下,仿佛在说,你还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ldo;罗兰,根本不存在什么塔,&rdo;库斯伯特耐心地说,&ldo;我不知道你在玻璃球里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但黑暗塔根本不存在。嗯,我想,它也许是个象征吧‐‐就像亚瑟的圣杯,或是耶稣的十字架一样‐‐但它不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幢真实的建筑‐‐&rdo;
&ldo;不,&rdo;罗兰说。&ldo;它是真实的。&rdo;
他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看到他一脸的坚定。
&ldo;我们的父亲知道,它真的存在。在那片灰暗的土地那边‐‐我现在记不清它的名字了,那是我丢失的东西之一‐‐那里就是末世界,末世界中伫立着一座黑暗塔。我们的父亲一直把它当作绝对机密;在世界走向衰败的那几年里,是它把他们结合到一起组成了卡-泰特。我们回到蓟犁后‐‐如果我们能回去的话,我觉得我们做得到‐‐我会把看到的告诉他们,他们会证实我所说的。&rdo;
&ldo;这些都是你在玻璃球里看到的?&rdo;阿兰用惊异的语气问。
&ldo;我看到了很多东西。&rdo;
&ldo;但没有苏珊&iddot;德尔伽朵。&rdo;库斯伯特说。
&ldo;是的。当我们解决了那群人,她完成了在眉脊泗的任务,她在我们卡-泰特中的使命就结束了。在玻璃球里的时候,我面对着一个选择:一个是苏珊,成为她的丈夫,成为她所怀着的孩子的父亲……另一个是黑暗塔。&rdo;罗兰用颤抖的手抹了抹脸颊,&ldo;如果不是因为黑暗塔即将倒塌,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选择苏珊。但如果黑暗塔倒塌,我们知道的一切将一扫而空,世上将会出现我们意想不到的混乱。我们必须行动……我们必须行动。&rdo;在他青春光洁的面颊和额头之间,是一双老成的杀手的眼睛,是那双埃蒂&iddot;迪恩将在飞机盥洗室的镜子里首先瞥见的眼睛。但现在,这双眼睛溢满了稚气的眼泪。
然而,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一丝孩子气了。
&ldo;我选择黑暗塔。我必须做这样的选择。让她找到另一个爱人,天长地久地过着美好的生活‐‐她会找到的,不久就会找到。至于我,我选择黑暗塔。&rdo;
11
苏珊骑上派龙。刚才锡弥点燃大厅的窗帘后,已经把这匹马赶到了后院。奥利芙&iddot;托林骑着一匹领地的公马,锡弥坐在她后面,牵着卡皮的皮带。玛丽娅打开后门,祝愿他们好运,接着三人便疾驰而出。这时,太阳开始西下了,不过,风带走了先前扬起的大部分烟尘。不管荒地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都结束了……或者正在这一时刻的另一层面发生着。
罗兰,好好的,苏珊暗暗祈祷着,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亲爱的……我会尽快赶到。
&ldo;我们为什么往北走?&rdo;她沉默了半小时后问道。
&ldo;因为沿岸的道路最好走。&rdo;
&ldo;但‐‐&rdo;
&ldo;嘘!他们会发现你不见了,接着就会搜房子……如果火没有把房子烧为平地的话。在房子里找不到你:他们就会往西沿着伟大之路搜寻。&rdo;她向苏珊瞟了一眼,此时的她不太像罕布雷民众所了解的……或者是他们自认为了解的那个备受议论、犹豫不决的奥利芙&iddot;托林,&ldo;如果我知道你会选择那个方向,那些我们尽力要避开的人也会估计到。&rdo;
苏珊默然,她迷惑不解,说不出话来,但奥利芙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苏珊为此感到很庆幸。
&ldo;到他们发现房子里没人而准备西行搜捕的时候,太阳也下山了,今晚我们将在离这里约五英里外的海崖岩洞里过夜。我是渔民的女儿,对那些岩洞的熟悉程度无人能及。&rdo;这话勾起了她童年在岩洞玩耍的记忆,她开心起来,&ldo;明天,依你所愿,我们将掉头西行。恐怕你一路上要多一个胖乎乎的老寡妇做女伴了,你最好能赶快习惯这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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