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ldo;你也想救人不是吗?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他入宫吗?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rdo;
&ldo;放手!&rdo;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淬不及防手臂一颤,我趁机挣脱落地,却又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ldo;你不想救其他人了吗?&rdo;
我转身瞧着他,火光重重的夜里,他朦胧的看不清楚,&ldo;阮碧城,为什么你的所有得到都建立在牺牲之上?&rdo;
他不答我,只是眉目极深的看我,&ldo;我只要结果。&rdo;
我甩开他的手,刚跨步他在身后道:&ldo;你若敢再往前一步,我立即下令对晏殊放箭。&rdo;
我抬头看着红墙之上火箭围墙燃燃,踉跄朝重兵奔去,阮碧城却忽然上前一掌击在我脖颈后。
我眼前一黑,在昏过去之际听道阮碧城下令,放箭。
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再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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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极暗的夜里看到火光重重,荜拨荜拨的烧着什么。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苏谢,苏谢……
这不是我的名字,我想告诉那个声音,回头就看到晏殊垂目跪在烈烈的大火中,白的衣,黑的发都被鲜血染的暗红,火舌吞吐在他的发鬓眉间,荜拨荜拨的作响。
我想伸手拉他,他忽然抬起头来,一双带血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笑道:&ldo;好,好的很!今日若你杀不了我,来日我必定亲手诛你入地狱!&rdo;
……
我猛地惊醒,茫然的睁眼盯着床幔,大口大口的喘息,手心一把的冷汗。
&ldo;怎么了?&rdo;有人在榻边轻声问我。
我扭头对上阮碧城那双看不到底的眼睛,惊的翻身坐起。
他倒了盏热茶递给我,&ldo;你做噩梦了?&rdo;
我避开他,跃下床榻,他忽然压住我的肩膀道:&ldo;你脖颈上有伤,不要乱动。&rdo;
我抬眼看他,那双深深深深不见底的眼睛让人惊恐,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为了什么牺牲你,永远猜不透。
&ldo;不要这样看着我……&rdo;他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ldo;我不希望你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认为值得的,没有对错。&rdo;他软了语气又道:&ldo;我只想救你。&rdo;
我打开他的手,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ldo;救我?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不惜抓了长欢和冷百春,仅仅是为了救我?&rdo;
他与我直视,毫不躲闪,&ldo;我确实和箫兄借你找出了晏殊,但是抓走长欢和冷姑娘的不是我,我回来时人已经被抓走了。&rdo;他瞧着我的眼睛又道:&ldo;而且牺牲晏殊救人,不是你已经决定了的吗?&rdo;
我无言以对,若是我没有决定牺牲晏殊救人,他们又怎么能找的到晏殊?是我一开始就决定了有牺牲。
&ldo;苏谢何德何能。&rdo;
&ldo;苏谢。&rdo;他极认真的跟我解释道:&ldo;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没有其它。&rdo;
我也瞧着他,良久之后拨开他的手,开门出去,他在身后道:&ldo;阮公子和长欢冷姑娘都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去看看他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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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下雨了,凉凉的细风吹进来,cháo的湿的。
我在厢房门前碰到正从屋内出来的箫九,端着空药碗,瞧见我微微一愣,躲闪的垂下眼,道:&ldo;你……你醒了。&rdo;
&ldo;恩。&rdo;我对他点头,侧身让路给他。
他略微有些犹豫,几番的欲言又止。
我淡笑道:&ldo;箫九兄若是无事,劳驾让让。&rdo;我侧身绕过他往门内去。
&ldo;小谢!&rdo;他忽然开口道:&ldo;我并非有意瞒你……&rdo;
&ldo;明白。&rdo;我不回头,却是笑道:&ldo;完全明白,箫九兄和盟主要是为了我好,不必在意。&rdo;
他未完的话便都堵在喉咙,再没讲话。
我淡笑入了厢房,冷百春,长欢,少主都在,瞧见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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