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叹了一口气,道:&ldo;不瞒王上,便是用晏殊的心来救王子也不是十全十的把握,更别说如今那枚心已经不能用了。&rdo;顿了顿又道:&ldo;若是非要我说明白讲透彻,那便是九死一生。&rdo;
大殿里便静了下来,骊城王坐在王座之中沉默不语。
半天妙手才又道:&ldo;王上恕妙手不敬,宝泽王子如今最坏是结果也不过一死,王上何不让妙手一试?虽不能保证绝对可保住王子性命,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rdo;
骊城王依旧沉吟不语。
阮碧城瞧了妙手一眼开了腔,&ldo;王上在担心什么?&rdo;
骊城王半天叹出一口气,轻拍了拍宝泽的手背道:&ldo;宝泽打生下来到如今都没有离开过本王,本王是怕药王带他这一走,就再也……&rdo;后面的话微微发哽,骊城王别过脸,涨红了眼睛。
怕再也见不到了吧。
妙手也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讲什么。
阮碧城啜了一口清茶,淡淡道:&ldo;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救王子,只是……要有牺牲。&rdo;
&ldo;什么法子?&rdo;骊城王急问。
阮碧城瞧了妙手一眼,对他点了点头,妙手才放下茶盏对骊城王道:&ldo;王子所需不过是一颗人心而已,千万个人里面,总有一颗适合他。&rdo;
这话不高不低,轻飘飘的落在大殿里,却让人都静了下来。
是阮碧城的意思?还是妙手自己的意思?
我开始不明白阮碧城和晏殊的分别在哪里?身份?背景?或许只是表达方式。
阮碧城对妙手使了个眼色,妙手起身道:&ldo;王上愿不愿意让妙手一试?&rdo;
我听道沈青撂了杯盏,冷笑着道:&ldo;试一试就要用千百条人命吗?药王是救人还是害命?&rdo;
&ldo;师弟。&rdo;妙手居高临下的看沈青,明明在笑,语气却凉薄的吓人,&ldo;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人天生命贱,怪不得别人。&rdo;
&ldo;好个命贱!&rdo;沈青突然伏案而而起,带的一桌杯盏当啷啷乱响,负袖对骊城王道:&ldo;我沈青也是个命贱之人,实在是不配在这殿堂之上,告辞!&rdo;转身便走。
&ldo;师弟……&rdo;妙手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收回,叹气道:&ldo;还是那副倔性子。&rdo;
殿上的骊城王便在这时断然道:&ldo;好,那便按照药王的意思。&rdo;又问:&ldo;什么时候带宝泽动身?&rdo;
&ldo;即刻。&rdo;妙手道:&ldo;王子的病拖不得了,越快越好,我今日便带王子回药王谷。&rdo;
骊城王点了点头,挥手让我们一行人退下准备。
妙手要走,又想起什么,随意的道:&ldo;王上,那个晏殊的尸体在下便代为处置了?&rdo;
骊城王摆了摆手,&ldo;随药王。&rdo;
妙手行礼,刚要应谢,一直沉默未开口的宝泽忽然虚弱的道:&ldo;晏殊的尸体不能交给药王。&rdo;
我在殿下一愣,抬头就对上宝泽幽洞洞的眼睛,他盯着我,字字漂浮的道:&ldo;我要将晏殊开膛破肚,吊在城门三日,替镜莲报仇!&rdo;
他告诉我,他绝对不会放过晏殊,死都不会。
我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阮碧城暗地里牵了牵我的手指道:&ldo;先退下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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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药房里见到了晏殊的尸体,就在床板上,我摸了摸他的手心,冰冰凉的没有一丝热气,真的死了一般。
&ldo;他没事,妙手用了些药让他暂时假死。&rdo;阮碧城在我身后淡声淡语的道:&ldo;我本来是想等一切都安排好再告诉你,免得你担心。&rdo;
那我昏迷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了?
我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早计划好的,你不需要知道,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按照这计划走就行了。
所以沈青说晏殊死了的时候我是吃惊的,但听到阮碧城和妙手对骊城王说的那些话后便不吃惊了。
我想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先让晏殊假死,再带晏殊的尸体离宫。
只是没有料到……
&ldo;你不必担心。&rdo;他蹲在我身侧,轻声对我道:&ldo;我答应过你的,自会做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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