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勉强吃了一点东西,站到阳台上吹风,远远地,我看见有人站在小路上。
是下午来过的男孩,他换了一件t恤,但是青春焕发的身影,和那特别的身高,仍然十分容易辨认。
他似乎正在对我微笑。
我闭起眼睛,日落的残影同时进入眼帘,由火红变成漆黑。
※※※
这天夜里,我梦见了修泽明。
他就像平常那样,从容走来,坐在露台的凉椅上,我过去时,他缓缓抬起头来。
我心里清楚他已经死了,他似乎也知道,看我的眼神‐‐
啊!那种伤心。
我向他走过去,我不怕,不怕死亡,不怕任何隔开了我们的禁忌,如果此时他出现是来召唤我的,我愿随他而去。
但,就当我欢欣碰触他时,他消失了,随着清风慢慢、慢慢的消散……
那原本就微带透明的形体消融在空气中,如烟如雾,无所觅处。
也正因为不是一下子不见,更让人难过。
我向前伸出手,企图捕捉住什么,却一惊而醒,流出涔涔的冷汗,万分的惆怅。
我失去了他,失去了原本就不属于我的。
下了床,我摇摇晃晃走到露台,冷冷的夜风里,令人窒息的眼泪不停地流,不能停止,也不想停止。
我一直等,等他再次出现,但他不再出现在黑暗里,不再以我熟悉的面目来看我。
一切,都是陌生了,陌生到‐‐永不‐‐再相见!
我哭到喉咙整个哽住了。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样冷清、寂寞、孤独……
不!我不要一个人。
我去浴室取了刀片用手绢包好,带上门,在子夜朝山上慢慢走去。
一路上,我听见自己的足音、风吹过树枝、水滴声……也许有人听了这些声音会害怕,这儿,曾经有过那么多诡异的传说,但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希望那是真的,如果那个世界是真,我就可以再见到我所爱的。
山并不高,但愈走愈荒凉,一轮明月已走到了中天,非常的明亮,我偶尔抬起头,看见了月亮,心里虽然凄伤,却也有了安慰。
山风吹动着荒地里的菅芒,月色照着银也似的白,美如夜雪。
修泽明!修泽明!我在芒雪里轻轻叫唤他的名字,轻轻地,轻轻的。
然后我在一块平滑的石上坐下,拿出刀片。
划第一刀时,刀片深陷进皮肤,许久许久,才见到鲜血涌了出来。
我一直割、一直割,完全不晓得痛,也不晓得怕,但身体慢慢冷起来是知道的,冷,因为夜风吧!风把我的头都吹昏了,一阵一阵的晕。
我躺了下来,晕眩中遍体冰凉,如果修泽明现在来,一切就十全十美了。
月亮慢慢朝下滑,在这幽明一线问,乌云遮住了月亮,我闭上了眼睛,世界淹没在黑暗中。
※※※
修泽明没有来,他又一次失约。
我没有更深一步失陷在黑暗世界,相反地,我醒过来。醒来时,我在自己房里,有人在世界的另一端,不断喊着:&ldo;喂!喂!&rdo;
我费力地睁开眼,然后焦距逐渐凝聚,我看见一张脸,年轻的、英俊的面孔,啊!是那个来找过李念平的男孩子,他低着头看我,满脸着急。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我流不出眼泪,也没力气怪他多事。
手上割过的地方痛彻心肺,但是已好好包扎起来了。
&ldo;我包的,会不会太紧,疼不疼?&rdo;男孩连声问。
我别开脸,我讨厌他这样看着我,但我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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