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檀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里那点儿调侃:&ldo;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rdo;
&ldo;&lso;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rso;?&rdo;周居翰把这句话在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
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头顶黑影一闪,张小檀霍然坐起,就被他猛地按住肩膀压到了床上。
他是行伍出身,虽然后来做了参谋,但是绝对不能将他当个普通的儒将。他和那些只会动动笔杆子的书生,到底是不一样的。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稀薄的月光。
周居翰只穿了一件棉毛衫,肌肉透过薄薄的衣料,微微撑起,不用触摸就知道非常饱满而硬实。他的身体是温热的,透过掌心缓缓渗入她。
张小檀瞳孔骤缩,身体像被点穴了一样,不能动弹了。
他伸手便掰正了她的脸,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像嘲弄,也像慷慨地在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解释的机会。
张小檀咬住嘴唇,心里羞恼交加,可是无法抵抗,她只能勉力地抬起头,瞪着他,算是最后的抗争。
月光依稀照亮了他黑暗里冷峻的脸,抿着薄薄的唇,下颌绷地很紧,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很不悦。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造次,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加卑微。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屈辱。她别过头,也不挣扎:&ldo;是个女人,只要攀上您,是不是都得觉得三生有幸?可惜,我有喜欢的人了。&rdo;
周居翰冷淡地打量着她。过了会儿,松开了她。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张小檀回头一看,他已经回了自己那张床上,背对着她,被子盖起。
张小檀抱住枕头背过身去,心里空荡荡的。其实,但凡他有一丁点喜欢她,她也不愿意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第三章落水
次日是出殡的日子。
天还蒙蒙亮,张小檀已经起来,穿衣、洗漱……动作都放得很轻。回到室内,却发现对面的床上,被子已经叠地整整齐齐了。
周居翰背对着她穿衣,浅灰色的毛衣套进一半,露出光滑紧实的后背,肌理流畅,侧面望去,小腹八块肌肉绷地很紧。
穿好后,他起来整了整宽松的高领,回头就看到了她。
他弯腰捞起挂在床头的外套,对她浅笑:&ldo;起得挺早的。&rdo;
张小檀别过头,盯住自己的脚尖:&ldo;嗯。&rdo;过了会儿又说,&ldo;我吵醒您了?&rdo;
&ldo;也没,以前在部队里,我也起得早。&rdo;
张小檀觉得诧异:&ldo;以前你不是空军吗?&rdo;
周居翰有点好笑:&ldo;空军就是大爷,就不用起早了?&rdo;
张小檀嘀咕:&ldo;不说&lso;陆军土,海军洋,空军狂&rso;吗?&rdo;以他那学历和资历,也根本分不到那种基层破地方去受苦,动动笔杆子和脑袋瓜儿就行了。
&ldo;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误解?&rdo;
他浅浅微笑的样子真是好看,腰背永远都是挺拔的。
张小檀被他看得别开了头:&ldo;不是很了解。&rdo;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ldo;时候不早了,走吧。&rdo;
张小檀吃惊地看着他。
周居翰说:&ldo;等帮你把这儿的事情料理完了,我再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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