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尖兵部队,跟夏师长的阻击部队很快接上了火。但日本人似乎不急于突出重围,他们稍一接触就退了回去。夏炯摸不着头脑,连忙命令各部高度警戒,静观其变。正在这时,叶独开走了进来,举着一张纸兴奋地喊:&ldo;明码谈话,明码谈话!&rdo;
&ldo;什么明码谈话?&rdo;夏炯不解地问。
&ldo;我们发现日本人使用明码谈话,这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因为明码通讯是军事通讯的大忌,不到万不得已,日本人是不会使用明码通讯的。&rdo;
&ldo;看看他们说些什么?&rdo;夏炯接过叶独开的抄报纸,小声念道,&ldo;暂停攻击,等候空中掩护!通知各部队,&rdo;夏炯对站在一旁的参谋长说,&ldo;防备敌人空袭!&rdo;
&ldo;密电组有个请求。&rdo;叶独开对夏师长说,&ldo;战地情报要的就是时效,为了提高时效,请给密电组设专用有线电话,可以直通前沿部队,以免贻误战机。&rdo;
&ldo;这个……&rdo;夏炯心想,这不是直接争师长的指挥权吗?嘴上含糊地应付道,&ldo;再说吧……&rdo;
&ldo;师长,轰炸机!&rdo;参谋长跑进来紧张地喊。
&ldo;没见过轰炸机吗?大惊小怪!&rdo;
&ldo;至少四十架,有八架航向正对着我们这里,还是躲一躲吧!&rdo;
夏炯领头,一群人走到外面伪装网下抬头仰望。八架九七式轰炸机已经飞临头顶,只听&ldo;轰隆&rdo;一声,大地接二连三地颤抖着。500米外,刚才叶独开指定架设天线的小山包,整个被浓烟烈焰所笼罩。
敌机飞走了。上尉取下军帽,连连擦着额头上的汗水:&ldo;我的天,好险啦!&rdo;
夏炯走到叶独开身边,大声说:&ldo;你刚才说什么,好像要架设直通电话?立即照办!&rdo;他朝上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ldo;听到了吗?立即照办!龟儿子,差点害死老子!&rdo;
直通电话很快架通了。
空袭过后,日本人紧跟着就开始进攻。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们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凌厉。叶独开和万馨紧张地监听日本人的明码通讯。林凡跟川军兄弟熟悉,语言也相通,专门负责跟前沿部队电话联系。
林凡得意非凡,他提交的情报,帮了前沿部队的大忙,他在川军兄弟面前长了面子。战斗间隙,熟识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打来电话,夸奖、恭维、吹捧,林凡有些飘飘然了。
正在林凡洋洋得意、牛皮哄哄的时候,一个四川内江的小老乡偏偏不领情,在电话里冷言冷语大煞他的风景:&ldo;我说林大哥啊,刚才你怎么回事,说好日本人九点十分从东豁口偷袭,我们等到九点二十,日本的偷袭部队还没来!你那是啥子烂情报啊?&rdo;
&ldo;哦!日本人没来吗?&rdo;林凡心头一惊,是不是日本人已经疑心有人窃听?
&ldo;来是来了。&rdo;内江老乡慢慢悠悠地说,&ldo;九点二十一分才来,害得兄弟们挨冷受冻多等了整整十一分钟!哈哈哈……&rdo;
林凡受了戏弄,大声骂道:&ldo;连你这个没良心的崽子,平时都忤逆不孝不听老子的话。日本人又不是我儿,每次都那么听话啊?&rdo;
林凡不想跟他闲扯,笑骂着刚挂了电话,&ldo;叮铃铃……&rdo;电话又响了。
&ldo;不准闲扯占线,我这里有正事!&rdo;林凡刚要放下话筒,才听到声音不对。
&ldo;我是西山一号阵地,我们这里遭到日军主攻部队强攻,为什么不给我们情报?请求情报支援!&rdo;
林凡捂着话筒,侧身问叶独开:&ldo;西山一号阵地,问为什么没有他们那边的情报。&rdo;
&ldo;山岳阻拦,我们收不到他们那边日军部队的通讯信号。&rdo;叶独开摊摊手,无奈地说。
&ldo;我去,现场侦听,几句日本鸟语,我还能对付!&rdo;林凡眼巴巴地望着叶独开,等待他的决断。叶独开看看万馨,轻轻地摘下耳机:&ldo;还是我去吧,你们在这边坚守。&rdo;
&ldo;我去!&rdo;林凡继续坚持。
&ldo;让林凡去吧,如果你去我就跟你一起去!&rdo;万馨站起来说。
&ldo;不要争了,我去!希望大家以战局为重!&rdo;叶独开对着万馨突然发起火来。
万馨委屈地动了动嘴,没再说什么。
林凡对着话筒干巴巴地说:&ldo;我们马上来人,我们马上来人,现场帮你们弄情报!&rdo;他懒洋洋地从座位上扭过身,大声呼喊传令兵。
93孤身御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摸索前进,叶独开才抵达西山一号阵地。阵地最高首长是一个连长,他的头上包着绷带,左手也被打断了。想不到会来一个少校,中尉连长有些意外,他简单地向叶独开汇报了一下情况:&ldo;我们这个连防守阵地正面宽度三百米。从天黑以来,已经打退了敌人的六次进攻。部队损失也大,现在只剩三十多个兄弟了,营长要求我们坚持到凌晨五点,到时候援军就到了。&rdo;
月光朦胧、微风拂面。借着微弱的光线,叶独开查看了一下地形。阵地位于一条不长的小山梁上,面对平坝,山梁下方十到二十米不等的地方,有一条徒步可涉的小河。
依山凭水、易守难攻,这阵地选得不错!叶独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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