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空群厉声道:&ldo;所以无论什么人,都休想将这一切从我手里抢走──无论什么人都不行!&rdo;
叶开道:&ldo;我明白。&rdo;
马空群喘息着,这身经百战的老人,胸膛虽仍如钢铁般坚强,但他的体力,却已显然比不上少年。
这岂非正是老去的英雄同有的悲哀。
直等他喘息平复时,他才转过身,拍了拍叶开的肩,声音也变得很和蔼,缓缓道:&ldo;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志气的少年,宁死也不愿损害别人的名誉,像你这样的少年,世人已不多。&rdo;
叶开道:&ldo;我做的,只不过是我自觉应做的事,算不了什么。&rdo;
马空群道:&ldo;你做的不错,我很想要你做我的朋友,甚至做我的女婿……&rdo;
他的脸突又沉下,眼睛里又射出刀一般凌厉的光芒,盯着叶开,一字一字缓缓道:&ldo;可是你最好还是赶快走。&rdo;
叶开道:&ldo;走?&rdo;
马空群道:&ldo;不错,走,快走,越快越好。&rdo;
叶开道:&ldo;为什么要走?&rdo;
马空群沉着脸,道:&ldo;因为这里的麻烦太多,无论谁在这里,都难免要被沾上血腥。&rdo;
叶开淡淡一笑,道:&ldo;我不怕麻烦也不怕血腥。&rdo;
马空群厉声道:&ldo;但这地方你本就不该来的,你应该回去。&rdo;
叶开道:&ldo;回到哪里去?&rdo;
马空群道:&ldo;回到你的家乡,那里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rdo;
叶开也慢慢地转身面向草原,过了很久,才缓缓道:&ldo;你可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rdo;
马空群摇摇头,道:&ldo;无论你的家乡多么遥远,无论你要多少盘缠,我都可以给你。&rdo;
叶开忽又笑了笑,道:&ldo;那倒不必,我的家乡并不远。&rdo;
马空群道:&ldo;不远?在哪里?&rdo;
叶开眺望着天畔的一朵自云,一字字道:&ldo;我的家乡就在这里。&rdo;
马空群怔住。
叶开转回身,凝视着他,脸上带着种很奇特的表情,沉声道:&ldo;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你还要叫我到哪里去?&rdo;
马空群胸膛起伏,紧握双拳,喉咙里&ldo;格格&rdo;作响,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开淡淡道:&ldo;我早已说过,只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且从不怕麻烦,也不怕血腥。&rdo;
马空群厉声道:&ldo;所以你一定要留在这里?&rdo;
叶开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干脆。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ldo;是!&rdo;
西风卷起了木叶,白杨伶仃的颤抖。
一片乌云卷来,掩住了日色,天已黯了下来。
马空群的腰虽仍挺得笔直,但胃却在收缩,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胸与胃之间压迫着,压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他只觉得满嘴酸水,又酸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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