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欢好的气味还没散去,萧长渊搂着鱼薇薇半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父皇都病了,你还有心思找我?”鱼薇薇掀起眼皮,懒洋洋的看向萧长渊。萧长渊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父皇不喜欢作伪,我又何必去他面前作伪给他看?”鱼薇薇冷哼一声,没说话。安静了半晌后,就听头顶传来萧长渊的询问:“薇薇,我许你皇后之位好不好?”鱼薇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好啊,只要你能让皇上传位给你,我就做你的皇后,不过到时候你可只能有我一个皇后!”萧长渊笑笑,没说话,将鱼薇薇搂的更紧了些。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心思呢?萧长渊眯了眯眼。哦,是因为康王那个废物突然有一天不废物了,不过是好好上了几天朝,他父皇就更喜欢那个废物了,甚至还将礼部的权利交给他。萧长渊心里隐藏的嫉恨无法控制的滋长起来,凭什么他也是父皇的儿子,而父皇眼中却只有康王那个纨绔子弟?就算如今在病榻上,父皇都没想过要立储,他在想什么?想让月妃的儿子继位?不可能!萧长渊的眼神愈发冷了起来,皇位是他的,康王的王妃也是他的!父皇,您不能怪我,怪只怪您太偏心,您一生的心都给了那对母子,那儿臣就只好要您的位子了来填补了!?冷酷王爷的白月光(28)夜里,深宫中寂静无比,唯有皇帝的寝宫还亮着灯,数十个宫女太监还有守卫在外边守着。蓉嫔领着宫女走到门口,“辛苦元庆了,这样日日夜夜的守着皇上。”元庆低头,“伺候皇上是奴才的本分,不敢提辛苦二字。”蓉嫔笑了笑,抬步欲往寝宫里面走去,却被元庆拦住:“蓉嫔娘娘,皇后这会正在里面。”“皇后娘娘在啊,”蓉嫔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那我等一会再进去。”她话音刚落,皇后就已经从寝宫里面走了出来,面色不悦的看着蓉嫔:“你来做什么?”蓉嫔行了和礼,娇声道:“臣妾日日担心皇上,定要看看皇上的情况才能入睡呢,娘娘放心,臣妾只看一眼就走。”皇后冷冷的瞥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放她进去了。皇帝突然病倒,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让她十分忧心,儿子又不在身边,她现下着实没有精力陪这些狐媚子玩。皇后抬步往自己寝宫走去,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方才遇到蓉嫔时,她脖子上那个雕花镂空坠子,心里莫名不安。她召来一旁的周嬷嬷吩咐道:“周嬷嬷,你偷偷过去看看,别让人发现。”周嬷嬷会意,一声不吭的转身往皇帝寝宫后面走去。她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轻车熟路的就摸到了一处能看到寝宫一角的窗户。周嬷嬷小心翼翼的用沾了唾沫的手指戳破窗户纸,将眼睛对上去观察屋里的情况。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它发出任何声音。心跳如擂鼓般激烈,待听到那边隐约传来元庆送行蓉嫔的声音后,周嬷嬷才抬步往皇后宫里走去。屏退所有宫女太监后,周嬷嬷这才将方才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禀报出来:“奴婢看见蓉嫔从那坠子里倒出一些粉末,加在了香炉中。”皇后闻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皇上病重,所有的吃穿用都经过专人检查,可唯独没人检查妃嫔,是本宫疏忽了,卧榻之处藏了毒蛇都没发现!”周嬷嬷吓得不轻,这已经不是妃子争宠的事情那么简单了,蓉嫔想害皇上!皇后伸手扶额,有些无力,“这宫里究竟有多少眼线在盯着本宫和皇上,本宫该如何是好……”周嬷嬷想了想,开口:“娘娘是否要告诉平西王一声?”皇后思索片刻,“拿纸笔来。”“咕咕咕——”窗外鸽子声响起,应着这黑夜,显得有些诡异。林墨靠在萧故渊肩头,突然开口:“父皇,还没恢复你的兵权吗?”“没有,”萧故渊顿了一下,“父皇今日只在朝上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撑不住了。”林墨皱眉,萧故渊身上无实权,皇帝又整日不清醒,再拖下去恐怕不妙。“明日我进宫一趟,睡吧。”萧故渊轻声说道,揽着林墨的手紧了紧。翌日。燕城的雪停了,红墙衬着白雪,格外好看,也格外萧瑟。萧故渊骑着黑胖停在宫门外,翻身下马之时恰好碰到了萧长渊。两人对视一眼,萧长渊笑了笑:“皇兄也来看望父皇?”“嗯。”“那便一同过去吧。”说罢萧长渊就抬步先行,萧故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也抬步跟上。“太医,父皇的情况如何了?”寝宫里中药和香料的味道夹杂在一块,并不好闻。皇帝躺在床上,不复以往精神矍铄的样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谁也不知道,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这位在马背上驰骋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床上。太医看了萧长渊一眼,斟酌着语句:“皇上的情况和前些日子差不多,只是有些嗜睡,想必是臣开的方子起了作用。”“如此便好,送太医回去吧。”萧长渊吩咐道。萧故渊始终沉默着,即便知道太医说的是有人想让他说的,他也只能听着。“臣弟先告退了,皇兄可要一起?”萧故渊最后往床上看了一眼,起身,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往寝宫外面走去,迎面而来的是皇后一行人。“儿臣参加母后。”“起来吧。”皇后摆了摆手。“不打扰母后探望父皇,儿臣先行告退。”皇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目光停留在萧故渊身上许久,她可以相信定北王吗?夜。皇帝寝宫。萧长渊负手站在床前,手里把玩着一柄短剑,他转身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轻笑一声:“父皇,你怎么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玉玺在哪?你就……真的那么想让萧清渊继位吗?可是他已经被我拘禁在康王府了,你的其他几个儿子,除了那一群废物,一个没实权,一个远在西北,没人能救你,呵……”“说起来,萧故渊才是最有可能会帮您的那个,可偏偏他的兵权还是您夺的,不知道您现在后不后悔?”萧清渊话锋一转,目光渐渐冰冷:“没关系,没有那玉玺,我照样可以荣登大统!”这时,寝宫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宫装,娉婷袅娜的女子走了进来,掩住鼻子:“你好了没有?元庆快醒过来了!”萧长渊抬眸看她一眼,收回短剑,“去吧。”“哼。”女子嗔了他一眼,扭着腰走到香炉前,打开胸前的坠子。“你到底什么时候行动?我不想再天天看到皇后那张死脸了!”听见女子的抱怨声,萧长渊冷冷的横了她一眼,女子便什么也不说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寝宫,门外站着的侍卫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放他们出去。夜愈渐深了,寝宫中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但是没人在意。皇后掀开地上的毯子,撑起手臂从地道中爬出来。从她得知宫里有眼线之后,她就知道这条地道派上了用场,她吩咐周嬷嬷在寝宫后面偷听,时机成熟便通知她,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皇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炉边,拿起水壶浇灭了它,然后又走到床边,轻轻的摇了皇帝一下。皇帝没反应。皇后心里有些急躁,拔下头上的一只簪子就在皇帝的指尖戳了一下。也许是香灭了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疼痛,皇帝竟真的悠悠转醒了。“是臣妾!皇上!是臣妾!”皇后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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