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西门吹雪的是谁。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本是如此。但叶孤城却沉默了。
覃逆平静地看着他,道:“不能说?”
叶孤城道:“不能说。”
覃逆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竟转回身,没有再问,就好像她根本不意这个问题。但场许多却明白,叶孤城这样的,他说“不能说”,那么便绝对不会说了。
圆月已渐渐西滑,夜风吹得凄凉,心也凄凉。
世间悲者,莫若仙落凡尘,英雄末路。
叶孤城走了。
魏子云等带走了他。
他的血已流了不少,脸色苍白,但却依然冷傲,这已是融入他骨子里的东西,便是伤、是死、是名誉尽毁,也无法改变。
他走时,目光是看着西门吹雪的。
所有都知道,他有着与西门吹雪同样的遗憾,或许更甚,因为他本有与西门吹雪交手的机会,但却放弃了。
生中,还有什么比不得不放弃近咫尺的期望更能让遗憾呢?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不必再说。
当那袭如雪白衣一步步消失的时候,众知道,这世间,立于高高雪峰之上的,便只剩下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静静地立于月下,雪衫孤冷,夜风中,他的身形似乎更加寂寥了。
一双小手悄悄落于掌心,温度顺着脉络慢慢爬上心头,他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而平静的眼睛,眼睛里有歉意,却没有悔意。
“生,总是会有遗憾的,不是吗?”
他想起了她的话。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间,他笑了。
“世上能与交手的,只剩下了。”他说。
然后,他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一怔,就像一只瞬间警醒的小狮子。再然后,西门吹雪感觉到掌心的小手默默地、默默地,悄悄撤离。
此时,宫门却忽然开了,开的只是侧门。
一个黄衣内监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宣皇帝口谕,6小凤南书房觐见。
“覃捕快,”宣完口谕,黄衣内监并未即时离开,却走到覃逆身前,一礼,顺便解救了某被困掌心里挣扎的小手,道,“皇上着奴婢给您带来两样东西。”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躬身上前,将手中的东西奉上。
覃逆一看。
赫然竟是两只亮闪闪的银元宝,还有一篮红艳艳、新鲜可口的大樱桃。
黄衣内监道:“皇上说,您是个不错的捕快。他老家虽暂不能给您涨薪,一百两银子却还是有的。另有一篮大樱桃,便赏了给您尝个鲜吧。”
覃逆眼睛立时一亮。
看着小太监手里的东西,伸出两只小手,一手一个,将两只元宝抓手里,道:“一百两?”
内监点头,“是”。
覃逆笑了,笑得如同旭日初升,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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