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之被夏玄笙当面杀了一个心腹,心中愤怒,可此刻有求于人,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给夏玄笙赔笑:
“崔进原是我的得力心腹,现在任凭碧落姑娘发落,殿下看在下此举是否有诚意?”卢兆之越过地上的崔进,走到夏玄笙的面前:
“殿下,卢某素知殿下在朝中不甚顺意,卢某愿帮助殿下,登上龙椅。”
卢兆之说这话,夏玄笙却没有看他,只低头看着地上。
崔进的血流了一地,蔓延到夏玄笙旁边,夏玄笙嫌弃地移开脚。
他嗤笑一声:“我皇兄防我跟防贼似的,你说这话,是怕我死得不够快?”
“在夏元竺手底下忍气吞声,哪有自己当皇帝来得快活。”
夏玄笙冷哼:“有趣了,你这前朝遗孤,不想着起兵复国,却想着劝我当皇帝,当我是三岁小儿,看不穿你拿我当木头傀儡的打算吗?”
卢兆之志在复国,夏玄笙若是在他的帮助下登上皇位,等于将大宣的江山拱手让给卢氏。
这道理显而易见,他自然想得明白。
可对于夏玄笙而言,这个皇位,也确实诱人。
“你一母同胞的兄长正是被夏元竺害死的,你当真不恨?”
夏玄笙没有说话。
卢兆之接着加码:“夏牧死后,夏元竺只有你一个兄弟。当今太子年未弱冠,你可先行摄政,再取而代之,我朝中有内线,自可辅佐,此事一旦成功,这天下我们一人一半。”
“你以为我皇兄就对我不设防备?”夏玄笙打断了卢兆之的利诱,“我若是稍有异动,就是万劫不复。我只想活着。”
嚓——
卢兆之腰间的利剑出鞘三寸,锋利的剑刃反射着寒芒。他的声音也阴谲了起来:“我此刻就能要了你的命。”
“卢爷不必恐吓我。”夏玄笙抬头微笑,伸手按在剑柄上,将剑推回剑鞘,“此刻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卢爷不会杀我。”
京城进出查得严,卢兆之只带了十几个随从。他若是真的杀了夏玄笙,自己脱身出城都难。
何况他与夏玄笙所谋,是建立合作,而非撕破脸皮。
夏玄笙顿了顿接着说:“你纵火烧我王府,是不是在找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青玉的物事,青身白首红喙,正是飞鱼令。
夏玄笙伸手一抛,“飞鱼令”就被扔到了卢兆之的手中。卢兆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夏玄笙说:“你看背面。”
“飞鱼令”的背面刻着一串文字:编号〇八七,大正二十年春玉鼎阁刘蒙制。
“这玩意我送你留作纪念吧。你二哥手里也有一枚,没记错的话编号应该是〇四二。”夏玄笙干咳了一声,“前朝旧臣只顾着窝里斗,光是为你和卢改之谁是正统就能兵行两路,各自为王。你此刻拉我入伙,你以为你哥哥就没找过我吗?”
“他的条件是什么?”
“你埋在禁军中的奸细,他给了我一份名单。比起空手套白狼的三爷,二爷可是更有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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