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夏玄笙收起雨伞,站在旻京府衙门的台阶上。
空气变得清爽惬意,他深深吸一口气,顺带伸了个懒腰。
雨后初晴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天色放晴,云层渐渐变得稀薄,有阳光透下来,夏玄笙心情很好,对身边的梁瑛说:“先回衙门吧?”
梁瑛却心不在焉,离了魂一般地下楼梯,把夏玄笙甩在身后。
她满脑子都装着“许小倩”这个名字,想要马上去问个究竟。
添香本名许小狄,是文成侯府的家生丫鬟。她还有个妹妹叫许小倩,当年文成侯府变卖丫鬟,被卖到了青楼。
她满脑子装着后面的行动计划,听到夏玄笙说话,才回过神,敷衍地回了一句“哦”。
说完就往南市的方向走。
梁瑛一办起案子来,就不顾吃喝。夏玄笙看到她这副魔怔了一般的样子,无奈摇头。
他走到梁瑛的身边,拉起梁瑛的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走,先吃饭。”
此时已经过了申时初(注:15:oo),晚饭将近,两个人都不好再多吃,就在街边的一个小馆子停下,一人要了一份小馄饨。
馄饨摊的对面歪躺着一个十来岁的乞丐。趁着馄饨摊的大娘给两个人盛馄饨的功夫,她走到小乞丐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乞丐看上去好像认识梁瑛,朝梁瑛拱手行礼,然后就往南市的方向去了。
夏玄笙支起下巴,看她走过去又走回来。
将事情交代完,神情终于稍稍放松,肯慢下来吃口饭了。
她坐回桌边,老板娘正好端上来两碗馄饨,两个人微笑道谢,拿起勺子,开始吃这顿迟到的午饭。
“这就对了。旻京城里青楼那么多,凭你一个人,哪里找得到一个小姑娘。让二宝帮忙找着,我们也正好偷个懒。”
梁瑛心中像是琢磨着事情,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她此刻正在捋这桩案件的逻辑,夏玄笙看在眼里,也不再多话。
他吃馄饨也一堆屁事,一会撒点胡椒一会放点醋,懒洋洋地搅弄馄饨汤,一副自由散漫的样子。
梁瑛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囫囵喝着馄饨汤,只三下两下,碗就见底了。
她抬起头,瞥见夏玄笙正在搅弄汤碗,碗里的馄饨一打十二个,一个没少。
梁瑛没好气地问他:“敢问阁下这碗馄饨,是不是要吃到晚上去啊?”
夏玄笙听到梁瑛责备,才不情不愿地舀起一枚馄饨,凑到嘴边。
他没有直接吃,反而是先问:“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左右也要在这里等二宝,不怕夏玄笙磨叽。梁瑛说:“什么事?”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四月二十一。”梁瑛不明白夏玄笙为什么要问日期,“怎么,你有事吗?”
夏玄笙喝了一口勺子中的馄饨汤,也不知是醋倒太多,还是想起什么麻烦事来:“梁大人,我们和令尊约在望江楼,就是今天晚上吧?”
望江楼这场宴,时间是老梁大人定的,地点是小梁大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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